“是我。”容雪猛地站起來。
“什麼？”
“那晚是我！”她眸中光芒璀璨，沉聲道：“那晚，我再隔壁聽到你摔倒的聲音，我過去一看，你身體燙的嚇人，想要扶你起來，然後你就把我壓……如果床單上隻有一抹血跡，那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靳一言身子一震，眸中閃過不可思議的光芒，“你離開的時候幾點？”
原來讓他自己生悶氣，
“大概七點左右。”
“我醒來時，牆上的時鍾是七點半，也就是說，我並沒有碰過安妮？！安妮的懷孕也是假的？！”
之前壓抑在身上的擔子一輕，靳一言不顧自己手上的暗刺還沒有挑幹淨，將她摟在懷裏。
容雪微微凝眉，小聲嘀咕，“你怎麼確定你沒有碰過安妮？”
靳一言輕輕一笑，抬起她的下巴，在唇上印上一吻，又很快脫離。
他環著她的腰，眉梢輕佻，“你覺得我的持久力隻有半個小時麼？”
容雪頓時被這句話劈了個外焦裏嫩，旋即臉上浮起片片紅暈，她明白靳一言的意思了。
雖然他說的沒錯，但是！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痿！”
身為男性的驕傲被心愛的女人這樣詆毀，男人眸子危險的眯起來，“我會不會痿，你要不要試試？”
他嗓音低沉磁性，像是陳年的老酒，讓人心裏直犯癢。
容雪連忙跳出他的懷抱，像是炸了毛的貓咪，渾身充滿戒備。
雖然得知他沒有碰過安妮，她心裏是很歡喜，但她也沒有忘記他先前對她的所作所為，尤其是洗手間那一次。
見狀，男人怔了一下，轉身進了廚房，拿出一把水果刀出來，遞給她。
容雪一臉問號。
男人兀自將水果刀遞給她，“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也不知道怎麼才能顯的有誠意，這把刀給你，隨你泄憤，捅我哪裏都可以。”
容雪看著他手上的刀，刀柄帶著掌心的血跡，伸手顫巍巍接過，“真的？”
他閉上眼睛，張開雙臂，“真的，你可以把我捅殘，但你不能把我捅死，因為我還沒有愛夠你。”
容雪突然覺得手心的匕首滾熱發燙。
她腦中逐一閃現這個男人之前的態度和表情，又看看他的表情，最後，把匕首放在櫃子上。
男人睜開眼，問道：“怎麼？”
容雪搖頭，沒有說話。
男人緊抿著唇，最後自己拿起水果刀，塞在她手裏，借著她的手，狠狠捅向自己。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容雪一慌，連忙把手裏的水果刀丟掉，驚吼道：“你瘋了！”
他抓著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拉，“我早就瘋了，從愛上你的那一刻起。”
是了，他早就瘋了！
“至少，請你做點什麼。”他枕著她的頭頂，“做點什麼吧，讓我至少，能原諒我自己的愚蠢。”
他那麼愚蠢，錯失了她這麼久，所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著迷。
他那麼愚蠢，誤會了她那麼久，以至於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痛苦不堪。
可他又那麼愛她，苦也好，痛也罷，著迷也好，心碎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