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親密,可白夜涼每次都會說,因為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們之間不必疏離。
所以,她一直謹記這句話。
她……對白夜涼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
白夜涼焦急的看著容雪,期待她的回應。
往日一幕幕重現,白夜涼就像是她的大哥哥一樣,是她受傷時可供休息的港灣,是她困難時可以依靠的朋友。
“雪兒,我不逼你,等你想好,你再告訴我答案。”白夜涼鬆開她,語氣帶著失落。
容雪低著頭,良久,才抬起頭。
她語氣歉意,“小夜,對不起,我從來,都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
白夜涼臉上揚起一個比哭還悲傷的笑,他輕聲道:“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問你。”
他吐了口氣,“隻不過,我現在不用壓抑了,說出來也好受點。”
好過於每每午夜夢回,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滿心滿眼的都是她。
那份愛,越藏越深,已經到他不可挽回的地步。
“對不起。”她低著頭,隻能重複這句話。
她不知道該說這麼,她本來腦子就一片空白,此刻更是絞在一起,如同混沌。
她從未設想過小夜是她的男朋友,盡管小夜在學校也是眾人追捧的男神。
可她就是把他當做好兄弟,從沒忘其它地方設想過。
乍得被好兄弟表白,她有些接受無能。
她甚至開始後悔起來,後悔自己這樣後知後覺,後悔自己沒能早早發現白夜涼的心意。
如果她早點發現,白夜涼也不會……難受這麼久。
“對不起。”她又重複一遍,兩隻手在腿邊捏緊。
白夜涼揉揉她的頭發,動作溫柔,“沒事的,我有做心理準備的。”
這個心理準備,他已經做了近十年。
雪兒這樣自責,何嚐又不是因為他自私?
在高中,他是最先知道雪兒和靳一言交往的事,他親眼見證雪兒越陷越深,他卻膽怯的不敢開口。
等他打算開口的時候,雪兒和靳一言之間的感情,已經深到他不可撼動的地步。
他退縮了,自作聰明用著“好朋友”為擋箭牌,自私的陪在她身邊,讓自己也越陷越深。
其實他比誰的清楚,如果他早點說出來,雪兒現在就不必自責。
但他同樣也清楚,如果他說出來了,他此刻,已經是她避之不及的對象了。
說到底,還是他自作自受。
可他……甘之如飴。
哪怕隻能用好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邊。
將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說出去後,他覺得渾身輕鬆,沒有那麼壓抑了。
他輕聲笑了笑,“雪兒,能不能給我一個擁抱?也算安慰我了。”
容雪猶豫片刻,點點頭,抱了上去。
白夜涼伸手回抱住她,語氣滿足,“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抱我。”
“對不起。”
禮堂二樓,新郎站在窗子前,看著遠處相擁的二人,眸中妒火燃燒。
他捏起拳頭,狠狠砸著窗欞,年歲已久的木頭裂開縫隙。
夕陽西下,賓客盡散。
容雪想到自己新買的一塊腕表落在了靳家別墅。
腕表不貴,但樣式和先前的那塊有些像,故而,她挺舍不得。
她算算時間,靳一言應該和安妮在一起,沒回別墅,便和白夜涼打了聲招呼,獨自前往別墅。
靳一言給過她鑰匙,她打開大門,進入主臥。
主臥還是熟悉的布置,不過從今天晚上,這裏會多出另外一個女主人。
自嘲般笑了笑,她翻翻之前放腕表的抽屜,有些納悶。
怎麼不在?
難道,被靳一言撿到其它地方去了?
她連忙翻箱倒櫃,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找到。
背對著臥室門,她習慣性坐在床上,回想是否是自己記錯了。
她沒注意身後有男人帶著一身酒氣,靠在門口。
狹長的眸子裏光芒迷離明滅,有些迷戀,有些憤怒,又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