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揪的很用力,力道之大幾乎能讓頭發和頭皮分離,孫芬芳向來潑辣慣了,胡同裏沒人敢觸她黴頭,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疼痛感讓孫芬芳留下兩行老淚。
容小青見狀,也哭了起來,“容姐姐,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什麼偽證?我媽禁不起這樣折騰啊!她好歹是你小嬸……”
容小青長相清秀,小家碧玉似的,哭起來梨花帶雨,很惹人憐愛。
容雪冷冷一哼,眼底浮起一抹暗紅,手下用力,把孫芬芳的頭朝地上按下去,狠磕三個響頭。
“這三個,是給我媽道歉的!”
這種胡同小院的地麵都是磚頭拚出來,磕上去就跟石頭似的,孫芬芳額頭瞬間青紫一片,頭暈目轉。
即便這樣,她嘴上仍然不停,“哎唷,你這個賤種,我要報警!報警!死丫頭,快去報警!”
容小青哪裏敢報警,她被容雪身上散發的戾氣嚇住了!
她記憶裏的容姐姐可不會這樣狠啊!
容雪送開孫芬芳的頭發,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這母女倆,宛如女帝一般!
“孫芬芳,我這次回來,就是給你提個醒:欠我的,都跑不掉!”
出監獄這麼久,她一直有回到這裏的打算,隻是諸事不順,拋之腦後,多虧了張凱,才讓她想起這裏,想起這些極品,想起那些舊賬!
這樣出手,容雪心頭糾結的鬱氣也散開許多,豁然開朗,“小夜,走,請你下館子!”
“嗯。”白夜涼含笑點頭,他知道容雪在這裏受過多少委屈,也知道孫芬芳做偽證的事情,他不覺得她的雪兒狠心,反而覺得敢愛敢恨,大快人心!
容小青一個瘦弱的女孩子,怎麼扶的起一百五十斤的孫芬芳?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容雪,又看看白夜涼,語氣糾結,“白哥哥……能不能幫我把我媽扶起來?我,扶不動。”
她說話時,眼底閃躲著,像是揣測不安的孩子,有些為難,又有些女人特有的嬌弱,還不會顯得令人厭惡。
語氣與表情把握的恰到好處。
而白夜涼一個眼神也不施舍,跟在容雪後麵出了院子。
容小青心情一沉,她緩緩攤開手掌,掌心是一方指甲蓋大小的儲存卡。
這個東西……容雪似乎很需要……
……
帝豪酒店。
容雪喊來服務員,“走菜吧。”
得知白夜涼要來,她早早預定了一桌,隻要吩咐上菜即可。
飯桌上,白夜涼問道:“我有兩個問題,你和張凱怎麼認識的,為什麼他讓我保存的東西你需要。第二,那個儲存卡裏麵是什麼?”
容雪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說給白夜涼聽,白夜涼眸光漸冷,“我就知道你是被陷害的!隻不過我沒想到,張凱和你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他語氣變低,鳳眸中劃過一絲黯淡,“如果,早知道這件事,你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了。”
容雪搖頭,“這和你無關,小夜,張凱當時沒細說,當時情況也不允許他細說。”
“我知道。”他隻是很不甘。如果他當時不那麼寡淡,能問清張凱的身份和紙袋裏究竟是什麼東西就好了!“出國前,我曾留了紙條,讓張凱房東幫忙傳達他的東西被我放在那裏,如今看來,還好張凱回到了南源,不然……”
白夜涼沒有下詞,因為他知道,下詞太冷酷無情,雪兒已經遭受太多委屈了。
容雪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我們不是已經拿到儲存卡了嗎。”
她打開筆記本,拿出放在口袋裏的紙袋,想要取卡時,臉色一變,“不見了。”
白夜涼拿過紙袋,語氣凝重,“這裏有個小刀劃過的裂口,應該是被人劃開偷走的,可是雪兒,根本沒人近你的身。”
“有。”容雪眼中流轉冷芒,想到在胡同老房子裏的畫麵,“容小青。”
她揪孫芬芳頭發的時候,容小青在她對麵,容小青那時完全可以直接蹲下來按住孫芬芳,而不是饒了一圈,抱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