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能麻煩你一件事麼?”
“容小姐請說。”
“靳默知道你在這個醫院,你如果清醒,他必定不會放過你,麻煩你在事情沒真相大白之前,繼續裝傻,在醫院,也有人保護你。”
張凱是個聰明人,否則當初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幹出那種事,他點頭,“我明白,我身邊的護士和醫生也都是穆總的人,不會把我正常的事情傳出去。”
“張凱,你有沒有後悔這樣做?”容雪輕聲問。
無端被牽扯進來,無端被人逼瘋三年,張凱算是裏麵最無辜,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角色。
張凱思考片刻,搖頭,“容小姐,如果事情倒回重來,我還會這麼做。”旋即,又補了一句,“因為我是警察,入職前曾宣誓過為人民服務!”
如果沒有這段插曲,張凱應該還是身穿警服,能讓家鄉人自傲的男人。
“謝謝!”
張凱走後,靳一言走了進來,容雪神色一冷,他沒忘記這個人因為那場車禍有多恨她。
男人今日是法式白襯衫,配黑色修身褲,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襯衣袖口鑲嵌一枚黑色鑽石,看起來大氣又華貴。
他手上拿著一支黃玫瑰,插入花瓶中,複又攏聚眉峰,在近十朵玫瑰中,挑出最為枯萎的一支,丟在垃圾桶裏。
然後想到什麼,把玫瑰花從花瓶裏拿出來,將花瓶中的水換掉,再把玫瑰放進去。
瑩潤的指尖沾上水,輕輕用力,灑在這些玫瑰的花瓣上,一滴一滴像是露珠。
一絲朝陽從斜角偷偷灑進來,花瓣上的水珠一閃一閃,煞是可愛。
這時,男人才舒展濃眉,狹長的眸子裏盈著淺淺笑意,嗓音磁性,問容雪,“好看嗎?”
容雪:“……”美男計!
靳一言這張臉,對容雪而言,有莫大的殺傷力,尤其是含情脈脈的時候!
簡直就像是開了大招!
畢竟,她曾愛他那麼多年,將他的音容樣貌幾乎刻進骨子裏。
男人見容雪不願理他,便坐在椅子上,翻閱書籍。
容雪額頭青筋一跳,這本書靳一言已經看過不下十遍,怎麼還能看得下去!
“靳少,適可而止吧。”又是很久,容雪忍無可忍,“有些事情強求不來,補償也沒用!”
她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把這句話說給靳一言聽,以往可都是別人用這句話勸她放棄靳一言來著。
男人放下書,墨一般的眸子看著她,“我說過,你不能撩完我就跑,這是不負責的行為。”
容雪差點溺死在這家夥盛著柔情的眸子裏。
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裏麵的柔情,是假的,這種從愧疚衍生出的所謂柔情,她寧可不要!
“靳少,你是不是忘了雲瑤是怎麼死的了?”
聞言,男人眸光一暗,容雪心中冷哼一聲。
看吧,所謂的柔情與愧疚,都可以在聽見‘雲瑤’兩個字時,消弭無影。
何必自欺欺人呢?何必拿來欺騙她呢?
她看起來就這麼隨便嗎?可以隨便的將就他任何區別於惡意的好意嗎?
像是一個可憐鬼,把任何一絲來自他的善意都當做上天賜予般開心嗎?
抱歉,她還沒墮落到這種下賤的地步。
容雪唇角勾起一抹極為嘲諷的笑意,男人看見,眼中騰起怒火。
他放下書,走到她麵前,單手掠過她的耳朵,撐住後麵的牆壁,彎下腰,狠狠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