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威龍,價值三千萬的跑車裏,容雪趴在後座上,真實體驗了一把前有狼後有虎的感覺。
車子一直沒有發動。
她反複琢磨了一下king這個男人的真正意圖。
最初相識,king的確毛手毛腳,還輕薄她兩次,但這個男人對她沒有任何類似於‘喜歡’的情緒,這個容雪敢肯定。
否則,早在帝豪酒店女洗手間的時候,他就已經對自己下手了,而不是轉身離開,放任自己不管。
這樣想著,容雪便輕鬆了些許,但仍不敢掉以輕心。這個男人在拍賣會那晚,還說了她該死,這會兒為什麼救她?
可惡,身子沒有力氣,隻能趴在這等候主駕駛座上的男人發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明月可鑒,她真的不想和king再有什麼交集!
副駕駛座上,len回頭看了眼容雪,眼底劃過一絲探究。
這不是靳少名義上的後媽麼?靳少竟然用激將法出手救她。話說,她怎麼會出現在南源?
“怎麼每次我見你,你都是要死不活的狼狽樣子?”king終於說話。
容雪在男人看不見的角度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辣到你眼睛真是對不住。”
男人眉梢一挑,“我救了你,你沒什麼表示?”
“抱歉,我隻覺得你救我是應該的。”容雪想到自己在拍賣會上被這個男人哄騙利誘的事。
男人不語。
“你在對付靳默?”容雪問,“我拿了懷表,你拿的就是靳默逃稅的證據吧。”
“我為何要告訴你?”
“那你能否給我一把刀?什麼刀都行。”
男人像是看笑話般看了一言容雪,“拿刀和我拚,還是和季琳拚?”末了又補了一句,“以你現在的樣子?”
容雪搖頭,“另有它用。”
king給len遞了個眼神,len便取出一把瑞士軍刀,遞給容雪。
容雪費了半天勁才將刀刃從槽子中取出,然後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狠狠朝右手手臂劃下去。
滴滴——
血液滴在真皮沙發上,容雪借著疼痛,清醒大腦,坐起來,把瑞士軍刀還回去,“多謝。”
len看著還淌血的軍刀,眼中有些駭然,容小姐要刀子是為了劃傷自己,讓自己因疼痛而恢複些許力氣?
“有意思。”king笑了笑,狹長的眸子明滅莫測,“能對自己都這麼狠,不愧是容雪,難怪對朋友更狠。”
容雪取出包裏絲絹包裹傷口,“你是指我撞死好閨蜜穆雲瑤的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你臉上坦然的像是在談論晚飯吃什麼,一點不愧疚。”男人語帶不屑。
“我從未做過的事,為何要愧疚?”容雪冷笑,“倒是king總,難道之前住在太平洋,所以管的寬?”
尖牙利嘴的模樣讓len咋舌,恐怕容小姐還不知道king總就是靳少吧。
“嗬,的確是管寬了。”男人笑容詭異,“len,把容雪送回季琳那邊,就說我對這個女人硬不起。”
最後的話讓容雪一愣,有些熟悉,但現在也容不得想,自己推開車門,“不用,我自己會回去。”
她至少還要把張凱和他母親救出來,因為,如果不抓緊時間,他們就極有可能被滅口!
len麵露難堪,靳少原本就是救容小姐的,卻被容小姐惹怒,要把她送回去。
在他記憶裏,靳少不是這麼容易被牽動情緒的人啊。
容雪一下車,布加迪威龍就揚長而去,好像是怕容雪會反悔似的。
勾起唇角,容雪笑容嘲諷,然後就著淡淡的月華,朝廢棄倉庫走去。走之前,她打了個110報警電話,如果自己進行的不順利,至少也要拖到警察過來。
她並非有勇無謀,但在這件事上,她不能退縮。為了洗清自己背負的冤屈,也為了查明雲瑤的真正死因!
廢棄倉庫是季琳的大本營,約有二十多人在外駐守,裏麵隱約能聽見季琳的喘息和男人痛苦的聲音,十分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