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挑眉,看了看白書之,“你也不賴。”
白書之身上是一套白色手工西服,得體的裁剪將他襯托的越發清雋,配著眼鏡文雅書生模樣,一路惹來不少小姑娘們的側目。
用過早飯,容雪和白書之兵分兩路。這趟出差,主要是摸清金三角的幫派分布,其次,就是下南源,找到那個她需要的人。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傍晚時分,容雪把視線從晚霞中收回,撥出電話:“小奇,我在延河,把三年前在檔案室犯錯的新人具體位置給我。”
“你要下南源?幾個人?”
“我自己。”
“太危險了!”
“小奇,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徹查這件事,洗清冤屈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好,稍等。”
切斷通話,容雪很快收到一封郵件,裏麵是一份簡曆。
“張凱,20歲,畢業於連城警察學院,為人樂觀正直,積極勇敢,地址c國延河市南源鄉155號。”
簡曆上還附有一張證件照,張凱五官端正,笑容青澀。
容雪伸手攔下出租車,司機是個發福的大叔,容貌慈善,“小姐去哪兒?”
坐在副駕駛上,容雪和司機報了地址,司機卻瞬間收斂笑容,“你找他幹啥?”
司機的突然變臉讓容雪心下百轉,難道司機認識張凱?稍稍思慮,容雪道:“這人欠了我好幾萬,我來找他要錢的。”
這時,司機臉色大怒,“什麼?欠錢不還?這鱉孫,虧老哥三年前還接濟他!”
接濟?
容雪皺眉,“他現在混的不行?那我的錢怎麼辦?”
“哎,何止是混的不行。”司機扭動鑰匙,“我和他是一個村的,他三年前從連城回來,第二日就變的又瘋又傻,村裏人都說沾染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他讀書時是咱們村最厲害的一個,村裏人都以為他能出人頭地,現在回想起來,真是令人唏噓。”
容雪陷入沉思,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司機又道,“我現在就是把你帶過去,你也要不到錢了,他現在全靠好心村民接濟,今天這家給點米,明天那家湊點菜。”
容雪扯出一個笑容,“好歹朋友一場,我去看看他。”
出租車從市區下到郊區,又從郊區下到農村,在坑坑窪窪的泥土路上行駛了大約十分鍾,司機說,“到了。”
付了錢,容雪下車,看著眼前破樓草屋,以為自己回到了上世紀八十年代。
靠近草屋,便聞到一股尿騷味,令人作嘔。草屋裏,燭光昏暗,有一名蓬頭垢麵的男子在地上翻滾,一邊滾還一邊嚷嚷,“要吃肉!要吃肉!”
離他不遠處,是一方木板床,床上躺著白發蒼蒼的老人,麵部枯槁消瘦,進氣沒有出氣長。
這便是張凱,和張凱的老母親。
容雪走過去,試探問,“張凱?”
蓬頭垢麵的男子突然抬起頭,看著容雪是貪婪饑餓如野獸般的目光,他腿一蹬,撲過去,“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