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宮內,正向國王陛下和德清貴妃施禮的風輕,沒聽到免禮二字,隻得弓腰候著不敢起身。西秦國王麵無表情的圍著他轉了兩圈,前後上下的打量著他,讓他心中不由有些發毛。正感惴惴不安時,猛然間就覺得耳朵上一陣劇痛,西秦國王的手已拎住了他一隻耳朵責罵道:“好小子,朕看你身上也沒那個地方能放得下那麼大的膽子,怎麼這麼重大的事你不稟告一聲就敢私自行動?讓朕和你母妃一整夜都沒合眼,在你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朕,有沒有你母妃?”
風輕趕緊大聲討饒道:“兒臣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哎喲……母妃快些讓父王放手吧,再不放手,兒臣的耳朵就要被扯下來了。”
看到兒子不住的討饒,一臉痛苦萬分的樣子,德清貴妃立時便心軟了下來,上前將西秦國王勸開道:“行了行了,陛下您教訓一下就可以了,兒子都老大不小了,媳婦都娶了三個,你好意思一見麵動手就打,總要給兒子留點顏麵不是?”
“朕這次再不教訓他,下次再捅出什麼漏子來,你還不又要埋怨朕寵壞了他?前兩天剛知道這小子去了北齊大陣,你是怎麼埋怨朕的?說朕把調兵的牌子給他,就是暗中慫恿他去冒險,說不定是朕暗中指使他去的。你這小子給朕說清楚,你是怎麼想到要去破什麼北齊大陣的?朕給你的旨意你拿給你母妃看看,是不是朕授意你去奪分水關的?”西秦國王一幅氣哼哼餘怒未消的樣子。
風輕看這架勢明白國王原來是受了德清貴妃的埋怨,正好拿自己當出氣筒,心中這才安定下來,連忙幫西秦國王撇清道:“回稟母妃,此次去破北齊大陣,完全是兒臣自己私自做的決定,父王還特別交代了晏妃,讓兒臣去遠離北齊的極西群島捕靈魚後,再去北淪鎮的。是兒臣不願走那麼遠的路,這才決定先去北淪鎮,然後再到北洋上捕靈魚的。這是父王讓晏妃帶給兒臣的手諭。”說著便將晏妃帶給他的國王手諭遞給了德清貴妃。
“好好好,都是臣妾錯怪了陛下,臣妾這廂給陛下賠罪行了吧。”德清貴妃笑嘻嘻的衝國王行了個禮,便緊挨著國王坐下道:“嵩兒,此次你確實是太過於莽撞了,這等軍國大事,怎能像你這樣憑一時衝動就貿然行事的?如若帶兵在外的王子都和你一般不請旨便擅自行動,整個國家豈不是亂了套?”
“父王和母妃教訓得是,此次不請旨便自行行事是兒臣的不對,兒臣願意接受責罰。隻是此次兒臣擅自行事確實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個被兒臣提前派人送回來的北齊細作,其真實的身份是中衛國的七公主,她不但負責對我西秦進行情報刺探,而且也參與過北齊大陣的防禦事項。為了不讓她被擒的消息走漏,兒臣給父王的奏折也沒寫她的身份,隻是提到說此人身份特殊,要好生看管。兒臣正是要在北齊尚未發覺公主被擒之前,讓驪妃假扮成七公主,用繳獲的身份腰牌,進入到大陣內施放迷藥,因而才能將大陣拿下。即便是兒臣失手被擒,有七公主在父王手上,他們也不敢對兒臣怎樣,若是請旨後再行動,恐怕偷襲北齊大陣的機會便稍縱即逝。兒臣知道,自我西秦與北齊、中衛兩國在邊境上對峙以來,我西秦朝野上下在是戰是和上便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而幾路大軍在邊境上曠日持久的駐守,也是所費甚巨,如此下去不是長久之計,父王為此也是夙夜勞心國事。這些年來兒臣一心隻撲在修道的進境上,對國事心有餘而力不足,然兒臣時刻未曾忘記自己是西秦國的王子,修為雖淺不敢忘國所憂,因而見此天賜良機,便隻好出此下策,一麵向父王稟告,一麵開始行動。”說到這,風輕偷眼看國王的臉色已大為緩和,便見好就收,怕萬一多嘴又惹出什麼事端來。
“哦,前一日送回的那個女細作竟然是中衛的七公主,幾年前她的生母妙香仙子就曾經潛入到朕的宮中刺探軍情,被發覺後竟然讓她逃掉了,沒想到今日她女兒卻落入了我兒的手中,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難道是天意不成?為何你給朕的奏折也不寫明她的身份,難道你連朕也信不過?”
“兒臣豈敢連父王都信不過,兒臣隻是怕父王知道她的身份後即對她進行問話,這過程中萬一走漏了消息,會對奔襲北齊大陣不利。幾年前她的生母妙香仙子曾經潛入到父王的宮中刺探軍情,兒臣也有所耳聞,她如此膽大竟敢隻身潛入,難保沒有宮內之人作她的內應。況且北淪鎮的戍衛長官蔣百裏被北齊策反一事,兒臣認為也有一些不明之處有待查證,比如說他原在藍山派的道侶為何能剛好在北淪鎮碰到了他,兒臣問過那個姬如煙,她招認說是她上司所派,那她上司又是如何對我方的軍情能夠如此的了如指掌?兒臣擔心在我西秦國內有中衛國的內應,因而就暫時對父王隱瞞了她的身份。”
風輕的一番話確實是有些道理,西秦國王聽後不由麵色凝重的點頭道:“既是如此,嵩兒可有何良策可以將西秦國內的中衛內應找出來,或是將這種可能性排除掉以免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