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幾乎一模一樣的陣法上,隻是牆上除了有塊散發著幽暗光線的靈石外,別的一無所有,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黴味,想必是已經很久沒人來過的緣故。下了陣法,風輕將牆上的禁製打開,拉著趙芸的手拾級而上,這座宅院就建在嵩王府的邊上,平時用來安排一些不方便頻繁出入王府的人員居住,自從在此院落的地下密室內建了傳送陣法後,就再沒安排人員居住,隻是平常還是常有下人來此打掃。房裏其實還有一個暗道,可以直通嵩王府,但嵩王子已經一年多沒回來了,風輕不想這樣貿貿然就進去。
大街上的往來的行人漸漸變得稀稀落落,與嵩王府隻一街之隔的王老實餃子鋪內,早已沒了客人,隻有掌櫃的還在守著昏暗的油燈打盹。
“掌櫃的,來兩碗餃子。”一個似乎很熟悉的聲音在王老實的耳畔響起,讓正打著盹的他渾身一激靈醒了過來。
“嵩王……”嵩王子禁聲的手勢讓王老實將剩下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風輕用手指了指樓上,又指了指門口,便帶著趙芸先行上樓,王掌櫃自然會意,關上店鋪後跟了上來。
王掌櫃上來後便對著風輕深施一禮,“屬下參見嵩王子殿下。”
風輕也不等他客套完畢,開口就問:“將我不在的這一年多的情況大致說一下,越簡練越好。”
“是,殿下。這一年多來嵩王府從麵上看還是一切如常,殿下的老師顧先生偶爾也會到王府問候,因為長時間沒有殿下的消息,國王陛下已派了好幾批人出去打探王子的消息。王子妃所在的驪家和側王妃所在的晏家私底下也派人出去打探過,別的看不出什麼異常。”王掌櫃答道。
“那好,你現在馬上去顧師傅家,請他速來此地見我,別的什麼都不要說。”
王掌櫃領命而去之後,風輕便將油燈若芯喚出,讓她在暗處保護自己,以防萬一。
過了好一陣,透過窗戶,街麵上漸漸傳來馬蹄撞擊地麵的聲響,聲音漸漸由小變大,正是朝這個方向來的。趙芸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臉色有些蒼白,手也微微有些顫抖。風輕將她的手輕輕握住,微微一笑,安慰道:“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反而是沒有危險了。要是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也許反而不妙了。”西秦國都聖西城是繞西秦國的聖山而建,在聖山的山腳下有許多靈泉眼,西秦國在此處建立國都後,這些靈泉眼被王室和各大修真世家以及大的修真門派所占據,便自然形成了繞山建城的格局,為了顯示對聖山的尊崇,西秦國頒布律法規定,在都城內,如非特別準許,一律不準在都城內禦器飛行。故此在聖西城內,即便是修道者,也都以車馬代步。
趙芸見他一副王孫貴胄的打扮,嘴裏卻學著小鬼子說話的腔調,被他逗得“撲哧”一笑,心裏的緊張也消減不少。
再過了一會,不少人馬便到了店門前,接著門環響動,已有人匆匆上樓而來。風輕趕緊起身,迎至門前,隻見一個中年士紳打扮的人已上得樓來,風輕趕忙上前一步,深施一禮道:“許久不見,嵩想念之至,這些日子老師一向可好?”
“殿下如此大禮,下官怎敢愧領。”這中年紳士趕忙閃在一旁,架住風輕的胳膊,將他扶起,“這一年多來殿下音信皆無,下官無時不刻不在掛念之中,這下好了,下官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此地不宜久留,請殿下快隨下官進宮麵見陛下,也好讓陛下早些安心。”拉著風輕的手便要離開,這才發現風輕身後的趙芸,不禁有些愕然,“殿下,請問這位是?”
“這位是趙芸姑娘,是學生的好朋友,這次多虧了她,學生才能安然返回西秦,這些事說來話長,等見過陛下後再找時間和老師慢慢詳談。趙芸快來見過顧師傅,顧師傅可是我西秦國最有學問的人,翰林院大學士,官拜吏部侍郎。”
“顧師傅好。”趙芸上前學著風輕的樣施了一禮,不知道如何稱呼,隻好隨著風輕胡亂稱呼一下。
“趙姑娘好”顧大學士回了一禮,便不再多言,領著風輕和趙芸下了樓,一同上了候在店鋪前的馬車,向王宮駛去。車隊消失後許久,一小隊留在原地的人馬才來到嵩王府前,敲響了嵩王府的大門。
隨著黑夜的深入,已漸漸陷入沉睡的嵩王府忽然又清醒了過來,騷動由初始的低聲細語,逐漸的變成人聲嘈雜,從燈殘影疏變成燈火通明。偶爾,從王府的側門裏還會躥出一兩個去往各處報信的神秘身影。
在西秦國的朝局中,嵩王子的地位處於比較尷尬的地位,由於沒有靈根,在修道這條路上幾乎就沒有了希望,也就注定了將來與王位無緣,但國王又讓五大修真世家中實力最強的兩家-----驪家和晏家將女兒嫁給了嵩王子,這是西秦國王煞費苦心的巧妙安排:一則嵩王子不至於受到其他三個弟兄的欺負,拉攏恐怕都還來不及。二則修道不成的嵩王子,有個一男半女的話,其後人也會受到將來掌權者一定的照顧。三則驪家和晏家暫時不需要為將來王位的繼承者選邊,無疑也是穩定朝政的一招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