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春節來的特別的早,所以過了中國人的情人節後,西洋人的情人節才姍姍來遲,但不論從那個角度來說,還是西方人的情人節這天的氣氛要濃烈得多。這一天的公司老板如果識趣的話,非但不會讓員工在這天加班,恐怕還會提前個把小時下班。
這天蘭馨的秘書幫她安排的事也不多,下午五點後就有安排了,蘭馨也樂得早些回家,已經連著好幾天在外麵應酬,沒回家吃晚飯了。隻是她從辦公室裏出來時,覺得有些奇怪,其他辦公室裏也都空空蕩蕩的沒了人,怎麼公司裏其他的人也都提前下班了?而讓她覺得更奇怪的是,當她下到車庫,向自己的車走去時,風輕站在車邊,正等著她。
“風輕,你找我幹嘛不打電話給我,你怎麼知道我會提前下班?”蘭馨有些好奇地問道。
風輕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用蘭馨遞過來的鑰匙邊開車門邊說道:“先上車吧,我帶你去兜兜風,等會再跟你說。”
當車開到大街上,透過車窗玻璃看到花店外大幅的促銷廣告時,蘭馨才有些明白過來:“今天是情人節對嗎?”蘭馨的鼻腔裏瞬時有些酸溜溜的,她已經很多年沒過過這個節了,自從有了秀秀以後。
風輕沒再出聲,隻是安靜的開著車,車已開到了青秀山下,正順著盤山公路向山上開去,天上飄著細細的春雨,為節日更多添一絲浪漫的氛圍。蘭馨也沒再問風輕要帶她去哪,隻是覺得在今天這個氣氛下,和身邊的這個男人去哪,都是一件很開心的事。車在山頂的平台上停了下來,從這眺望,整個寧陽城盡收眼底。
“五年前的這一天,我差點就從這跳了下去”風輕用平靜的語調打破了沉默,“在我就要跳下去前的一瞬間,我腦子裏好像有人在喊:她都不再愛你了,你為什麼還要為她去死。我好像一下就冷靜了下來,慢慢退了回來,在邊上的凳子上呆呆的坐了一個晚上,回去以後大病一場,工作也沒了,病好了我就出去瞎混,覺得哪好玩就上哪,我老爸老媽也不怎麼管我,沒錢了他們就給,隻要我不去偷,不去搶,不玩毒品就行。我和她認識時,是我十二歲讀初一那年,她十四歲,高我兩屆。我在這方麵開竅的早,當時我就覺得我喜歡上了她。為了能跟上她,我拚命的學習,我老爸老媽還以為我突然開竅了,高興得不行。讀完初一我就直接考了高中,跳了兩級。她知道我都是為了她,很感動,我們從高一開始就偷偷好上了。高中三年加上大學四年,整整好了七年,那時也沒什麼玩的地方,沒事我就和她一起溜到這來,這裏有太多和她有關的回憶,第一次接吻,還有和她第一次那個,都是在這。以至於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抬頭朝這個方向望,隻要看到這座山,就會和她聯係在一塊,心裏就會猛地痛一下。她去日本留學了一個學期,就帶了一個同學回到寧陽,當著我的麵告訴我說:我們在一起的七年,隻不過時一場誤會而已,那時我們還太年輕,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後來有一陣,我聽到別人說愛情這兩個字就想吐。真的是想吐,胃裏都會有反應的。我有個朋友是開酒吧的,又一次去他那玩,正好碰上他那請人在牆上畫幅畫,我看了覺得挺有意思的,就拿著畫筆在牆上也圖了幾筆,不過畫了幾筆後,我就覺得這些比我想象的要容易,那個畫家也說我很有天分,我就自己慢慢玩上了這個,但也沒想過要幹這個,後來不想出去混了,就去我二伯父的報社幹了個娛記,平時有時間就琢磨繪畫,那件事也就慢慢淡忘了,但是這個地方我還是沒有勇氣再來。直到有一天,我堂兄把我叫到那家飯店,在那兒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