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歡歌看兩人一眼出去了。等省驛回過神來追出去,路歡歌已經不見了蹤影,他衝到大門後,剛好看到路歡歌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路歡歌一路哭泣,惹得司機不停回頭看她。等路歡歌下了車,她自覺眼泡已經腫了。她低著頭準備穿過她經常買菜的菜攤,沒曾想省驛一直悄然跟在後麵。直到她進屋關門時,她才發現。
省驛環顧她的屋子:沒有熱水,沒有空調,除了床桌椅,簡單的廚具外,別無他物。省驛咬著牙閉上眼睛,他的歡兒就在這裏生活了幾個月。他直直看著路歡歌,路歡歌氣鼓鼓地瞪著他。
“離家出走,有理了不是?”
路歡歌冷哼一聲:居然敢打她了?
“你準備在這裏住多久?”
路歡歌推他出去:“不要你管。”
省驛氣血上升:“我不管誰管?”
路歡歌噎住,幹脆裝肚子疼。她一手捂嘴,一手捂著肚子,嗚嗚哭。
省驛看著她,歎口氣。她現在是真的說不得,打不得。他設想過找到她後幾百種的懲罰方式,現在一樣都使不出來。
他拍她後背,擁她入懷。用力怕勒疼她,不用力,怕她不是真實的。他還能說什麼,他能再次抱住她,已是像做夢般不真實,何況他又有了身孕。怪不得穆青音會說數額加倍,他看來比他早一步知道啊,更可惡的是他還吻她額頭。
“跟我回去。”
“不,誰讓你打我的?”
省驛沉著臉不說話,抱起她就走。路歡歌喊:“我的東西。”
“都不要了。我重新給你買。”
路歡歌看著省驛:“有些東西買不到。”
路歡歌拿出一大本子放在省驛手裏:“你一直陪著我呢。”省驛翻開看到了路歡歌勾畫的他們共同生活的點點滴滴。
他翻幾頁,定定盯著路歡歌,路歡歌低頭,抱住他蹭他的胸口:“老公,下次不敢了。”
這個小傻,還想著下次。
省驛恨恨想著,看一圈這個屋子沒什麼要帶的,除了手裏的東西,抱起她下樓。路歡歌瞅著省驛:什麼意思嗎?這不打不罵地吊著,淨讓人空懸著心。
路歡歌回到聽水莊園幾天了,來的人一撥接一撥,每撥人隻呆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就被省政和李潔派來照顧路歡歌的人婉言打發走了。
來人誰都沒有問路歡歌為什麼要離開,也沒有人問她去了哪裏。路歡歌每天享受著省驛親力親為的侍候,心裏很不是滋味。
路歡歌喝著省驛用勺子喂過來的難喝的湯,蹙著眉忍著,不敢抗議。省驛的沉默比打她還要讓她難受。
“省驛,你怎麼不去公司?”
“公司有魏六目守著。”
“你呢?”
“我陪你。”
“我看剛來的你們公司的幾個人都清瘦了,是不是又有什麼大項目了?你不去好嗎?”
省驛歎口氣,他的大項目就是找到她。的確,他們都辛苦了。有必要讓魏六目要給他們加薪了。
彩鈴在百忙中來了一次,不停問路歡歌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路歡歌說怕人找到她,她就沒用手機。可彩鈴還在一直嗔怪她為什麼不給她聯係,這讓她很奇怪。
“省驛,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啊?”路歡歌有天實在忍不住了,看著陪她散步的省驛,鼓起勇氣問。她不怕他打她了,他也不敢。他跟她大聲說話她就裝哭,他就立刻笑著道歉。她可以確信省驛怎麼不了她之後,她終於問出了她的疑惑。
省驛看著她:“你這些天心事重重就是因為這?”
路歡歌點點頭。
省驛歎口氣,他不想因為他讓她不高興,現在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需要的的是安寧。他擁住她:“歡兒,你平安就好,我能再次抱著你,就別無所求了。”
路歡歌看著省驛的眼睛,呼口氣,漸漸微笑:“老公,你真好。”
省驛咬著牙隱忍。
她一聲不響地離開,她那麼想要孩子,在聽了醫生的真話後,該是怎樣的心情,但在他麵前掩飾到他沒有發覺。為什麼不和他說?是不信任他還是不信任自己?自己一個人在那樣的環境裏又是怎樣度過那幾個月的?
“你有沒有想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