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舉著點燃的打火機,額頭上因為噩夢激起的汗珠還未來得及褪卻,原本棱角分明的臉龐變得蒼白無比。杜立一臉詭異的,用略有發顫的聲音詢問他的好友陳步之:“你知道我夢見了什麼嗎?”
“什麼?”
“死亡。”
杜立和陳步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這間房子是幾年前杜立接受的二手房,房主全家出國定居,因此被杜立撿了個漏,便宜買下。便宜終究沒好貨,房子的電壓不太穩定,客廳裏的吊燈變得忽明忽暗,掛在牆上的名畫贗品反射出瘮人的光芒,將杜立和陳步之的身影記錄在玻璃桌上。
杜立翻出一根蠟燭,麵色蒼白的說:“我夢見我點燃了蠟燭,然後.”
杜立將蠟燭插入燭台上,“嗤”的一聲,點燃了蠟燭。
“你到底夢見了什麼?”陳步之追問。
“蠟燭斷了。莫名其妙的從中間,像被刀砍斷了一樣。”
客廳的吊燈燈光忽然狂閃起來,一明一暗,閃爍個不停。最終,隨著一聲輕響,終於燒斷了燈絲。頓時,客廳裏陷入一片黑暗,隻剩下燭台上的那根蠟燭,在黑暗的籠罩之下勉強支撐著。
陳步之情不自禁的望向桌子上的蠟燭,一團昏黃的燭火在搖擺著身姿。密閉的房間裏突然吹出一陣冷風,然後,隻見那根燃燒著的蠟燭,在毫無征兆之下,“啪”的一聲從中間斷裂開來,切口整整齊齊。
。。
陳步之和杜立兩人嚇的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瘋狂的用電腦搜索一切和自己會斷裂的蠟燭有關的訊息。
(宅男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時,第一個想起的果然是度娘。杜立默默的想到。)
陳步之摸著下巴上的胡渣,看著電腦上搜索到的資料,嚴肅的說:“這難道可以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
獨立湊了過去,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死神曾經愛慕上了一名人間女子,這個女子極為聰明。有一天,死神發現他必須要殺死這個女子。死神無法阻止這個命令,於是就提前給這名女子留下了一點提示,結果這名女子成功的躲避了死神的鐮刀,在人間活了下去,直到她生命的終老。從此之後,這名死神在殺人之前,就會提前給予人提示。”
“難道說,這斷掉的蠟燭是死神給予的提示?”杜立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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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陽光明媚,杜立和陳步之二人雙雙盯著黑眼圈上班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杜立二人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報社,在整個蓉城來講,都是極有分量的一家報社--蓉城晚報。
到達報社,報社裏麵人並不多,隻有習慣早到的李青和女記者章菲。
李青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大叔,平日惡趣味嚴重,一點也不像有個女兒的父親,倒更像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大學生:“呦嗬,你倆怎麼都頂了個黑眼圈啊,是不是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