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時間突然之間定格了,槍尖距離無霜一寸之時硬生生停止了前進,它被一隻堅定的大手所覆蓋,槍身狂顫間,爆發出一陣陣嗡鳴。
鮮紅的血水從掌心間滴滴灑落,最後流淌在無霜那雪白的頸項之上,紅白相映間,淒美、溫柔、纏綿!
名祖雙眼通紅,單膝跪於無霜身旁,掌心之中就那麼定定的握著一枚鋒銳的槍頭,胸膛急驟起伏之間,隻見他一臉焦急的看著無霜,急切的問道:“師姐,你怎麼樣?”
“師弟,你真傻!”無霜喃喃地道。
灰衣人的目光變了,充滿了震驚,無論他如何用力,槍尖就是不能前進分毫,那是一隻怎樣的手啊!更可惡的是,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在這生死瞬間的戰場上,眼前的兩個年青人卻正在上演郎情妾意。這種行為,真是太不將他這天狼修行界鼎鼎有名的銳先鋒放在眼裏了。這是蔑視,赤裸裸的蔑視!
一身灰衣的銳先鋒發狂了,陡聽他大吼一聲,持槍的手臂猛的一震,槍杆隨之抖動,咻的一聲,槍尖已脫離了名祖手掌的束縛,被銳先鋒收了回去。他這也是取了巧,名祖的重心都放在阻擋槍尖的前路之上,卻沒有防止它後退,否則以名祖此時釋放的十萬八千斤的重量,雖說本身的力道依舊沒有增加多少,但也不是那麼容易收回的。
名祖緩緩攤開剛才握槍的手掌,掌心間,一片血肉模糊。
“師弟,怎麼樣?很痛吧?”無霜這時也驚醒過來,陡然翻身坐起,雙手握住名祖鮮血淋漓的手掌,眼中滿是心痛之色。
名祖定定的直視著無霜的雙眸,眼中漸漸被一股狠厲所代替,他猛的咆哮道:“師姐,那個混蛋傷了你,現在也傷了我,我一會殺了他!”
無霜被名祖突然暴發的狠厲之色所震驚,心底一陣莫名的顫抖,弱弱地道:“他很強,你小心點!”
名祖點了點頭,突然立身而起,一雙充血的雙眸陡的籠罩住一身灰衣的銳先鋒,一口潔白的牙齒漸漸露出,豐神俊秀的臉龐之上似笑非笑,一副倔強狠辣的勁頭。
一身灰衣的銳先鋒心頭一震,陡然一振手中長槍,雙手巧妙的一旋一紮,咻的一聲,長槍頓時如同一條陰冷的毒蛇,瞬間穿向名祖的心窩。
名祖冷冷的看著紮向自己心窩的長槍,雙眼中精芒一閃,狂吼一聲,他整個人不退反進,沒有受傷的左手一爪探出,硬生生的爪向那不斷顫鳴的槍杆。
銳先鋒冷哼一聲,執拿槍尾的右手陡的一振,整條精鋼鑄就的長槍頓時好像活了過來,槍尖一陣奇異的擺動,倏地轉向,刁鑽的紮向名祖的左手腋窩。
名祖處變不驚,雙腳牢牢紮根與地,整個人自腳踝以上一陣奇異的扭曲,頓時繞到了槍杆右側,左手猛的探出,一把抓住了急驟震動的槍杆。銳先鋒臉色狂變,厲吼一聲,整個人猛退一大步,左手鬆開,執槍的右手向前一遞,再倏地一退,手中丈二長槍一推一抽,意圖將長槍從名祖左手中抽出。豈料名祖的左手就像一把鐵鉗,牢牢的卡住了槍杆,非旦沒有擺脫他的掌握,反而將他帶得朝自己懷中撞來。
隻見名祖整個身軀繞著槍杆一陣詭異的盤旋,仿如一條盤根的大蛇,周遭的空氣被他高速轉動的身體帶動,頓時形成了一股猛烈的氣旋。名祖的右拳倏地探出,身軀呼呼繞轉之際,那探出的右拳如同一枚高速轉動的氣鑽,猛的崩向銳先鋒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