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如今論權勢,青衣侯之下的卻不是那早已成年的少年皇帝,而是居於鳳儀宮的皇太後,殷氏。
按照燕皇朝祖訓,當皇帝年滿十六時,垂簾聽政的殷氏就要將軍國大事全部移交給皇帝。
但不知為何,在皇帝即將年滿二十的現在,仍然不見殷氏有絲毫移交權利的跡象。
這樣長久下來,免不得引起朝中大臣的異議,但是卻無人敢公然駁斥,至多也就上奏,無關痛癢的諫言一番罷了。
倒不是朝中的大臣屍餐素位,而是太後殷氏的背後還站著一位大人物,有那位大人物鎮壓著,誰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這是一位因為看不順眼就敢當庭拔刀砍人的存在。
此時的鳳儀宮,黃昏浪漫,熏香嫋繞。
寬敞的鳳床坐落內間,維帳上的珠簾隨著鳳床的輕微搖晃相互碰撞,發出如朱玉落盤的清脆。
透過粉色的維帳,隱約可以看到,裏邊有著兩道人影正在激烈的纏繞,整個鳳儀宮也因此回蕩著靡靡之聲。
良久,隨著一聲響亮的嬌吟,風雨驟然停歇。
不多時,兩邊維帳被打開,一名周身透著威嚴的中年男子,赤著上身從裏麵走出。
而男子的背後,一名風姿綽約、婀娜動人的倩影緊緊擁抱著。
在行歡之前,鳳儀宮諸太監宮女已被吩咐出去,否則,單是這一幕瞧見,也不知又得多少人要人頭落地了。
蓋因剛結束樂事的兩人不是何人,赫然是如今大燕最有權勢的兩人……
那中年男子不是青衣侯楚不凡,又是何人?
而那婀娜誘人的女子不是這鳳儀宮的女主人殷氏,又是何人?
雖然他與她之間的秘事,在貴族間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但這也算是宮闈秘聞,縱然不懼,但多少還是要給皇室保留一絲顏麵的。
是以,每次歡好,殷氏都會提前將宮中的宮女太監遣出去,雖然有掩耳偷鈴的嫌疑,但表麵功夫還是需要的。
殷氏毫不在意在楚不凡麵前袒露身體,收拾這淩亂的青袍,如一名賢惠的妻子,為楚不凡穿衣係帶。
待收拾妥當後,眼瞧楚不凡就要動身離去,殷氏又是忍不住在後麵抱住了他。
“請放手,太後。”楚不凡淡淡的道,語氣中絲毫不見一絲男女歡好後的情意。
似乎也清楚楚不凡的性格,殷氏也不在意,眼神滿溢著眷戀,幽怨的說道:“你每一次都是這樣匆匆的來,匆匆的走,難道我的身體還不能讓你多留一會麼?”
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如此卑微的說著如此誘人發狂的情話,換做尋人早已化身為魔,將之撲倒,再品嚐一次風雨了。
但是,青衣侯終究是青衣侯,不是常人。
麵對如此誘惑,他仍舊神色淡淡,不為所動。
隻見他身軀一震,殷氏便不由自主的跌倒在鳳床上,發出一聲嬌呼。
楚不凡回頭冷漠的看著跌倒在床上的殷氏,道:“太後,請自重!”
然而,驟然聽到這話的殷氏太後,卻是嬌軀一震,繼而淚如泉湧。
“嗬嗬,自重?如今你叫我自重?在你帶兵進駐皇宮時,在你一闖進我的寢宮就強行將我占有後,如今你倒是叫我要自重了?”太後殷氏淒然反問。
“我知道,你仍在恨我,恨我沒有跟從你私奔,恨我拋棄了你,而選擇了燕帝。
但是,你不問問你自己,我隻是一個弱女子,我也需要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港灣,當時你隻是衣食無著的窮小子,就算我跟你走,天下之大,我們又如何逃過燕帝和我家族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