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是星期五。王興幹脆和馬偉輝請了一天假,在區裏休息兩天,這幾天在泗涇發生的事情,宛如戲劇一般在他眼前呈現,肚子裏沒多少貨的他,正好放鬆放鬆。
回到租的小區,王興回去的早,三個弟弟妹妹還沒上學,正在客廳吃早餐。上海有一點比他們之前住的村子強,這邊上學是早上八點,黃平村是六點半。
“大哥,你又請假了是不是?”王小娟看到他驚喜道,兩個弟弟妹妹也抱著碗麵條跑過來。
顯然王小娟很清楚這廝的尿性了,一口道破了事情的本質。聽得王興心中一陣無語,什麼叫又?不過,王小娟猜對了。但身為大哥,維護自己在家裏的形象還是很重要的:“單位讓我回來辦點事!”
大哥工作上的事情王小娟不感興趣:“大哥吃過了嗎?”
“吃過了,你們快點吃吧,別遲到了。”等她們去上學了,王興呆呆待在房間裏,一時之間發現自己沒事情做了。
在家裏無聊度過一天,等王小路放學回來才好過點。
第二天微微亮,王興睜開雙眼,打水洗了把臉,然後開始跑步。繞著小區跑,一邊跑一邊欣賞小區裏麵的風景,話說他搬進來之後還從沒認真地逛過一次。碧園小區,景如其名,環境沒的說,紅磚鋪設的小道穿梭在草坪、盆景之間,玉蘭、黃楊、冬青、海桐……數不勝數。小河順著道路曲曲繞繞,往前一座人工假山,傍邊是一個縮小版的水車。呼吸著早晨的新鮮空氣,微微帶著植物花草的清新味道,麻痹啊,這些人真他媽會享受,王興一邊跑一邊看,最後在心裏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跑了半個多小時,天色雖然還有些灰暗,但小區裏已經慢慢可以看到一些人的身影,多是一些閑的骨頭發慌,早上起來鍛煉身體的老頭老太。王興慢慢停下步伐,雙眼掃視左右,然後在一棵老樹下展開拳腳,開始練拳。
不料,過了一會幾個老頭也在他不遠的地方開始鍛煉,王興瞄了一眼,發現居然還帶有刀帶劍的,嚇他一跳。等看到那幾個老頭拎在手裏輕飄飄的,才恍然,這是塑料做的道具,不然他還以為回到了秦朝呢。王興隨即不在理會,繼續練拳。
足足打完三趟,王興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收手。
這時,王興很快注意到在他旁邊新來的一個老頭,正在打拳。身上不像其他老頭老太裹著厚衣,外麵隻有一件薄薄的保暖羊毛衣,最吸引王興的是,這老頭腳下踩著步伐,手上拳頭虎虎生威,時快時慢,普通人看上去可能會以為這老頭是在裝逼,以達到勾引老太此類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在王興這等高手眼裏,這老頭手上打出來的一招一式,細細想之,卻是合理而精妙。不像一邊那幾個拿刀拿劍的貨,不是王興小看他們,樣子貨都談不上的那幾個老頭,他一個可以打一群。
老頭打了一會,便停下,王興在一邊觀看了好一會,但其實當他來到這每天鍛煉的地方時,看到王興剛剛打的拳又何嚐不吃驚。這個年輕人雖然招式粗陋,可一拳一腳,旁人都能看出蘊含其中的力量,更何況是他。老頭出生於四五十年代,正是武館興盛時期,年輕時加入過一家武館,手上這功夫隻要有時間從未懈怠過,可惜隨著那十年震蕩,到現在功夫已經幾乎消失在世人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