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感情一開始反正就不是純粹的,不如摔得一幹二淨來得痛快。
謝容庭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是他看著她的眼神,卻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辛桐甚至有一種被他掐住脖子的錯覺。
她仍然是妖冶無比地笑著,滿不在乎得讓人覺得可惡。
過了很久,謝容庭才說話,他的聲音有點沙啞,好像喉嚨被什麼撕裂了一般,“小桐,如果....”
辛桐眯起狹長的眼睛。
如果?如果什麼?如果時間可以倒流?
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了如果。
從知道了瞳的存在開始,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就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謝容庭朝她走去,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軟弱,辛桐再怎麼作踐他,他還是要受的。
而他想要的,不過是和她在一起罷了。
他伸出的手還未碰到辛桐,門就碰地一聲被撞開了。
“謝總!”容淳站在門口,臉色嚇得蒼白,望著謝容庭。
容淳並不是會輕易慌亂的人,能讓他這樣,必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謝容庭蹙起眉頭,不經意間卻看到辛桐嘴角勾起的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謝總,小姐朝少爺開了一槍。”容淳盡量讓聲音聽上去平穩一點,可是還是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微微的顫抖,臉上緊張的表情也出賣了。
謝嘉平受傷,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混黑道的,難免會有仇家,仇家多了,也就難免會受傷。
可是被自己親生妹妹射了一槍,實在是笑話。到底兄妹間有多少嫌隙,才要當眾拔槍殺人,除之後快?
重點是,除非謝嘉平的傷勢非常的嚴重,嚴重到威脅到性,否則容淳絕不會這麼驚慌失措。
謝嘉平一死,整個南部十三灣,以謝家勢力為首的所有家族,勢必要引起一陣連鎖反應。而這一切,偏偏發生在長老府對謝容庭群起而攻之的時候。
謝容庭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他望向辛桐。
辛桐穿著白色的衣服,寬大的衣服套在她身上,顯得她十分的瘦弱,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一樣。
大病初愈的臉上消瘦了一大圈,尖俏的下巴顯得更是憔悴。
病弱西子的模樣,任誰都不會把她和殺人這樣的詞語聯係起來。
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發生這樣的事情?
謝嘉榮為了什麼非要殺了謝嘉平不可?謝容庭根本不用去猜測。謝嘉榮現在最恨的人就是辛桐。若不是謝嘉榮知道了謝嘉平和辛桐上床的事情,又怎麼會做到這一步?
床第之間的事情,怎麼說也是私事,又怎麼會被謝嘉榮知道?
如果說這件事跟辛桐沒有關係,謝容庭第一個不相信。
有一種名劍,叫見血封喉,在沒有殺人就像一塊廢鐵,灰蒙蒙的。可這種劍一旦飲了人血,便會大放異彩,現出寶劍的鋒芒。
辛桐,大概也是把必須傷人的寶劍
謝容庭感到十指尖開始發酸,連著心髒也開始有點漲疼的感覺,他忽然覺得十分可笑,因為此刻他居然為辛桐不值。
“小桐,以後你會明白,為了一個你恨的人,真的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辛桐斜眼看他,眼裏閃爍著惡毒的光芒,“你的結發妻子被我大卸八塊,你的親生骨肉相互廝殺,長老府的要取你而代之,謝容庭,我說過,我要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