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兒,恍若流花。
他走過來,神情清淡,背脊挺直,腳步卻依舊是沉穩柔軟。
“砰...砰...砰”
一呼一吸之間,錢小誰清楚的聆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不看嗎。”
“看......”
恍如被蠱惑一般,還未等想明白,舌尖卻已隨著他運動。
這如玉的容顏靠近了自己,卻勘堪在半米的距離挺住,一種淡淡的藥香傳入鼻尖,說不清道不明的,錢小誰隻覺得好聞的緊,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知道男子的琥珀色的嚴重露出淡淡的嫌惡與不耐,這才驚醒過來。
“我...我那個肚子疼。”
錢小誰麵上盡可能的笑著,內心卻在抓狂“錢小誰,你真是一隻豬,盯著一個陌生男人看的魂兒都差點丟了”。
“過來把一下脈。”
男子朝右側放置了桌椅的地方走去,微微撩了一下袍角,端端坐下,目光示意錢小誰。
錢小誰坐好,厚實的紅木椅,上麵墊了一層軟墊,將手伸出來。
素白修長的手,指甲不像自己的一樣圓潤,而是尖細的,食指微涼,指甲光潔,修剪的很齊整,顏色是透明的粉色,帶著淺淺的誘惑,這是一個連手都透著魅惑的男人。
“昨天吃了什麼。”
“我想想,嗯,早飯吃了小米粥和王記豆腐乳,上午10點吃了一快起司蛋糕,午餐吃的公司食堂,下午兩點左右吃了一盒羊羹配紅茶,晚飯吃的水煮牛肉和卷心菜,九點多的時候吃了三支可愛多,差不多就是這些。”
“應該是吃多了,外加一次吃了太多涼的,所以造成急性腹瀉,等會兒我開個方子,抓幾貼藥就好了。”
錢小誰看了看男子的神色,並沒有不耐煩,依舊是淡淡的,如果是許唯琛在,一定會不等她說完,就是一個栗子敲到頭上,順便附帶一句“錢小誰,你就是豬八戒的妹妹,豬九妹,還是嫡親的。”
“大夫......”
糾結了叫大夫還是醫生,最後遵循自己的心意,覺得這男子就是適合叫大夫這樣清淡秀雅的名稱。
“你可以叫我沈先生,大夫我還不夠那個資格。”
男子沒有看錢小誰,隻是轉身抓藥的時候,淡淡的說了一句。
“哦,沈先生。”
接下來是一片靜默,錢小誰卻難得的不覺得難受,要知道她可是一個話癆,三分鍾不說話她就渾身癢癢。
可是現在,看著男子認真抓藥的樣子,袖子輕輕的甩動,手指仔細的掂量藥材,粉色唇瓣微微抿起,就覺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回到家裏,將許唯琛廚房裏的藥鍋拿出來,錢小誰感歎“阿琛真的是男人中的奇葩,連熬藥的鍋都有,陸臻真是有福了!這麼好的老婆,打著燈籠都難找”。
將紙包散開,藥材悉數倒進鍋裏,熬藥的方子都寫在紙上了,剛剛沈先生也說了一遍,就算了錢小誰這種豬腦子也記住了。
小火打開,該上鍋蓋,慢慢的等著。
當廚房裏延期繚繞的時候,徐徐的藥香升起,竟不是那種難聞的味道,隱約有一種沈先生身上的味道。
錢小誰覺得自己有點點魔症了。
用幹淨的紗布將藥渣慮幹淨,瓷白的碗中,多多印染的青花好像遊進了這琥珀色的湯水中。
興許是這藥湯並不難看,入口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隻一貼藥,錢小誰就沒有鬧肚子了,所以晚上許唯琛來查崗的時候,錢小誰是真的很有精神的在吃醃製的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