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來時己經是中午時分。柳兒正在上次晾曬藥材的地方晾曬我昨天贈給老者的茯苓。但己被加工成飲片了。而老者在主屋的前廳中品茗,見我起來示意我進去。
“小林你醒啦,你知你睡了多長時間了?”老者關切地問道。
心想鬼知道睡了多久,也沒表看時間。但從日落、晚餐、睡覺推算,應該睡時大約晚上八點左右,現在大約上午11點左右。每兩個小時為一個時晨計算,也就八個時晨左右吧。但不知這地方的緯度,那麼日落時間也難以估計。
“我昨晚戌時入睡,現在午時,大約八個時晨吧。可能這兩天太累,加上身上有傷,故此多睡了會。”我裝著不好意思地說。
“不不不,你已經睡了整整二十個時晨了,你來那天是初九,今天是十一了。”老者解釋道。
“不會吧,我睡了這麼久了!真不好意思了。”
“這沒什麼,開始我也擔心你的傷,後來幫你號了個脈,知你隻是勞累過度才睡得那麼沉。”老者得意地侃著。
“那多謝張老先生了,原來老先生還是個大夫。未知老先生能否收在下為徒?”
“嗬嗬,你不是得回成家村嗎?我怎可以收你為徒呢?這幾天咱們交流交流也無防。”
“俺自幼父母雙亡,隻跟祖父生活,少年時祖父仙遊就一個人生活,而且尚未立室。在哪不都是一樣?”
“嗬嗬,如是這樣,那容我考慮考慮。”
“那張老先生就認真考慮吧,我也不打攪先生了。我現到上莠鎮打聽一下,張老先生是否有什麼事要到鎮上辦的,在下願為效勞!”
“如果你在到上莠,那老夫還真有一事相托。”老者對著門外說:“柳兒,去拿趙大夫那包首烏來。”
待柳兒取了包首烏交給老者。“這是上莠鎮‘程南’醫館的趙大夫要購的首烏,藥錢他已經付過了,你幫我交給他就是了。此藥相當貴重,請親自交到他本人手中。對了,他全名叫趙程南。”說著老者就將桌上那包首烏交給我。
我一邊打開包袱查看一邊說:“在下一定親自交到他手中。”
但發現包袱裏的並不是首烏,而是生地黃及當歸。“張老先生,柳兒是否弄錯了,這是生地黃和當歸,並不是首烏。莫非先生不願收我為徒,要我回成家村?”(作者注:生地黃、當歸意為‘當歸生地’)
“哈哈,如子可教也。”隨即老者返回房間取出另一包袱,打開裏邊的首烏說道:“是老夫弄錯了地方,不怪柳兒。”
按老者所言,我很快就來到上莠鎮找到趙程南大夫,交給他首烏,待他查驗完畢正準備離開。趙大夫又交了一張定單說道:“最近鎮上開了間妓院,有些藥材用量比以前多了。其中之幾味吃緊的希望可盡快交付,價錢我願出以前三倍。”
我簡單看了一下:香附、知母、紅花、桃仁、棗仁、川芎。我靠,全是婦科用藥,難度妓女這麼多病?看來我這‘帶下醫’還可以混口飯吃。
“這麼多活血藥,妓院裏邊有多少人呀?我定必通知張老先生盡快解決。”
“上莠是三大縣城的互通要道,來往客商很多,而綠林之人也就多了。”趙大夫解釋道。
我離開了‘程南’醫館,此時才發覺鎮上很是熱鬧。大街上店鋪林立,香茗店、玉石店、藥材店、五金武器店、服飾店等;大小商販隨街擺賣各式物資,有賣五穀雜糧的、有賣豬牛羊肉的、有賣鮮蔬果品的。不知不覺來到一間應該是趙大夫所謂妓院了,門前掛著一副對聯:上聯“彼門羅奉報春至”,下聯“此院紅杏出牆來”,橫批“迎春合歡”。而妓院正對門就是‘如意藥行’了。藥店正門用不知什麼木板刻著一副對聯:上聯“桂圓射幹肉蓯蓉”,下聯“續斷知母淮杞子”,橫批“九臼百合”。(作者注:此聯全是藥材名,用粵語讀會有表達性行為之意。)相影成趣。
過了妓院來到了街頭,不遠處有一江湖賣藝的正表演雜技,周圍圍了不少人,個個正大聲叫好為其加油。附近有幾個似是算命先生在擺攤,而靠我較近的那攤位前坐著一中年婦人,正與算命先生說其閨女夜夢鬼交,相請治鬼事宜。我再走幾步來到另一攤前,此攤前坐著一小丫環,言其家小姐腹脹如鼓且並未出嫁,以為中邪相請算命先生上府行法事。
“靠,什麼世代?婦科病請算命的能治好?”我心裏嘲笑道。
沒多久我就出了城門,往張老先生的住處趕,返回時已黃昏。交代了趙大夫的定單後也沒什事了。晚餐過後就各自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