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除了待在攬月殿,最多時候我是跟淑兒在一起。
可每當夜深人靜,宮女休憩之時,我便會偷偷來到當年的瑤台殿,我確信這裏的密道一定還在沒有被封死。
這裏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地方,可若要離開皇宮,這裏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摸索著這裏每一件物品,可是因為陳舊,布滿灰塵,我的手上一下子就全黑了,為了不讓飛鸞等一眾宮女發現我的蹤跡,因此我不能在衣服以及鞋子上留下任何蹤跡。
所以黑燈瞎火的,特別不容易,每次離開後,我都會清洗鞋底以及收拾好衣物。
摸索了三個夜晚,依舊沒有發現,卻在第四個晚上,我終於找到了玄妙之處——梳妝台的梨花木上有一個可以扳動的地方,實在是隱秘,做工如此精細,很難讓人察覺。
我的估計沒有錯,密道的確沒有被封死,心頭一陣喜悅。
回到攬月殿,飛鸞和一眾宮女都沒有發現我出去過,我換了一身衣服,收起髒亂的衣服鞋襪,打包好準備出去,卻驚動了飛鸞,隨手一扔,塞進了床底。
飛鸞進屋見我沒睡,伺候我安寢。我回以拒絕說道:“睡不著,你先下去吧。”
飛鸞依舊擔心,我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下去吧。”
我怕驚擾到宮女所以沒有再次出去,衣服鞋襪一直留在床底,我知道這很容易被人發覺,所以得盡快處理,卻不巧,第二日哥舒朗來了攬月殿。
他很有耐心的留在我屋內批閱奏折,看來沒有打算走的意思。為了把戲做足,我跪下求他饒淑兒一命。
他目帶慍怒,卻沒有說什麼,依舊專注的批閱奏折。
我知道沒有什麼戲,覺得沒有必要長跪不起,所以起身,自顧自的喝茶靜坐。
前幾****都沒有睡好,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醒來天已大亮,屋內隻留我一人。
我起身查看床底的衣物,幸好還在,不由的慶幸。
因為事情緊急,我必須做好對策,如今的淑兒不同往昔,她的身子不能顛簸,不能急著往軒轅的方向走。我想著,若是出宮後,首先要做的就是安頓下來,不能留在王都,太危險,若是出城,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為今有太多的不確定的,但是出宮是必須的,淑兒等不起,也不能等。
宮中之物都是登記在冊的貴重物品,一旦流出,很容易被人發現,連紋銀都是印有印章的,所以這些東西都不能帶出去,至此才發現挺窮的,除了這些,自己身無分文。可是這些不難解決,利用利用身邊的宮女就可以了。
我拿出了一些質地還算好的發簪首飾擺在飛鸞的麵前故意說道:“飛鸞,你說這些首飾精致嗎?”
“娘娘用的,當然是宮裏最好的。”
“是啊,最好的,可惜這麼多又用不了,要不都賞給你吧。”
“娘娘饒命,奴婢不敢,這些都是汗王賞賜的,女婢不敢收。”飛鸞一下子就跪在了我的麵前。
“起來,瞧把你嚇的,這些個東西太多,我也用不完,所以想著分給你們這些姐妹。”我故作溫柔的說著來由,心想,宮女在宮中的俸祿不多,若是能得到這樣的一件首飾,變賣之後就會得到不少銀兩,單單我手中的一隻蝴蝶玉簪就可以在鄉下買下一畝良田,比得上他們在宮中5年的辛苦錢,所以這個誘惑足夠大。
“這兩天,皇後被遣了去冷宮,你也知道那裏的人需要打點,可本宮覺得不能便宜了哪會狗仗人勢的家夥,所以想著自家的人,要不這樣,你們幾個宮女拿著這些首飾,隨便給我留些碎銀我也好分給他們。”
“娘娘,這些都是貴重物品,奴婢們哪裏買的起。”
“本宮可沒有讓你們按原價購買,我也清楚,你們在宮中生活不易,平時也都是省吃儉用的實在不行,我倒可以教教你。”
我招招手,讓飛鸞湊過來說道:“你可以先到宮外把他們變賣了,這樣不是有錢了嗎,然後我呢拿你二成去打賞冷宮的嬤嬤,這樣既便宜了咱們宮,又不失做了好人。”
“可是,娘娘…。”
“怎麼,不願意就算了?”
飛鸞脫口而出,“不是的,娘娘,隻是您為何不用汗王賞賜的銀元?”
我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飛鸞說道:“淑兒在宮中的日子還長著,我宮中的銀元太大,不可能每次都帶著去,所謂人情得一點點的給,可不能一下子讓人吃飽了,難保之後她會對我一直效忠,可若本宮時不時的賞賜她,她必定會全心全意的替我辦事。”
飛鸞心領神會,明白了我的意思,接過了我手中的一眾首飾。
會心一笑,這樣一來我就可以籌措到散銀,也好為前途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