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向我致意，我回以安定的笑容。她朝皇後離去的背影努了努嘴問道：“今日皇後娘娘怎麼有空前來，是不是……”
紅袖奉了茶進來正好打斷了霓裳要問的話，我也不去理會，兀自端起茶杯，輕呡一口，是今年的新茶，味道香濃，是極好的。
我不緊不慢放下茶杯，端坐案首，瞧著霓裳問道：“今日，怎麼不砸東西了，我可記得那****砸了我最喜歡的鎏金鬥彩觀音瓶呢！”
霓裳低頭不語，表情略顯尷尬回道：“娘娘若真在意，我陪就是了。”
“那好，可聽說這是前朝遺物，世上隻此一件了。”
“啊——”
“我逗你的。今日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多等一日嗎。”
“娘娘，我算是明白了，你讓我等的就是軒轅使者，可是這樣一來我就要嫁往軒轅，那去東越和親沒什麼區別呀。”
“是誰告訴你，軒轅也是來求親的。”
“難道不是嗎，那東越使臣怎麼會放棄求親呢。”
“你放心，隻要有軒轅的人在，你皇兄是不會同意和親之事的。”
“為什麼？”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是不是讓人傳傳我怎麼怎麼不好，這樣他們東越就會放棄呀？”
“若你真想去東越，就盡管這樣做吧。”
“娘娘？”
“不要輕舉妄動即可。”
“可是……”
我搖了搖頭示意霓裳不要再問，她有疑問，卻不好問出口，我還關照她，這幾日最好呆在公主府內不要亂走，免得壞了事。她半信半疑，最後也不得不照我的話做。
掌燈時分，我正繡著錦帕，哥舒朗來了，他的臉色不大好。
紅袖泡了茶，我放下手中的活計，端過一杯遞給他。他接過去，送至唇邊，遂又放下，然後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在旁邊坐下，等著他開口。
許久，他終於說道：“是你通知的軒轅？”
我怔了一下，他居然會問這麼愚笨的問題，可是我也不願承認這件事，所以回道：“聽說軒轅慕容府的嫡長女被太後賜死了，這會她怎麼會傳消息回軒轅呢。”
有一瞬間的停頓。他的表情凝滯，沒有再說什麼。
我跟著安靜下來，靜靜的看著哥舒朗，試圖在他表情的細微變化裏捕捉一些什麼。
但是沒有。他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一雙眼變得更加漆黑，深不見底，幽幽地說道：“你還在怨我。”
我抬頭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回道：“臣妾怎敢。”
他無奈的笑笑，走近我的身旁說道：“明日我安排了晚宴，去會會你的兄長吧。”
“謝汗王好意。”我起身致謝，喜笑顏開。
他示意我起身，並問道：“在繡什麼？”
我拿起放在一邊的錦帕說道：“既然成全了雲蘿，就想送點東西給她。”
“你從來都沒給我繡過。”這句話是在向我討要，不好拒絕遂問道：“汗王想要怎樣的花色？”
“隻要是你繡的，我都喜歡。”
我怔了一下後回道：“臣妾領命。”
哥舒朗並沒有離開的意思，我也不好打發他走，便自顧自的繼續繡著錦帕，知道飛鸞進來提醒道：“娘娘，時辰不早，安歇吧。”
我抬頭看了一眼哥舒朗，問道：“汗王今夜宿在臣妾這裏。”
他沒有否認，直接闊步進了我的寢室。
洗漱好之後，他著褻衣褻褲側臥床榻，靜等我卸去發釵，可能是我的速度有些慢，他起身走至我的身旁，用手按撫我的肩膀，彎腰低頭，湊近我的耳垂，溫潤的氣息吹拂在脖頸說道：“為我生一個孩子。”接著細密的吻從後頸開始延綿至前，輕柔深情，而我的身體仿佛冰凍一般，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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