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不起浪,宮裏流傳的謠言是有人幕後安排的,到底是誰我不得而知,可是明顯是衝著我來的。世人都知道歌舒朗回王都不到兩月,可我卻已有兩月多的身孕,任誰都會懷疑這孩子。宮裏的太醫我不敢再用,我讓阿桐幫我從民間找一個大夫,也好讓我在懷孕期間安心點,省得還要提防宮中的太醫。可是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阿桐一直沒有找到適合的時機。我明白像我這樣在西涼舉目無親無權無勢,想要做一件事並不容易,阿桐建議我要不要問問皇後娘娘的意思。可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淑兒如今是西涼的皇後,可是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我何必要拖著她跟我下水呢。
這日,天朗氣清,隻是風略顯的有些大,我披著鬥篷來到了歌舒朗的禦書房。門口有小黃人守著,看見是我來了,忙著向裏屋稟告。我在走廊稍作片刻,寒風刺骨,吹得人臉頰冰冷,正巧小黃人出來,迎著我進了禦書房。屋內燃著碳,特別溫暖,見是我來了,歌舒朗擱了筆向我迎來。今日他穿了一身黑底龍袍,挑繡的金鱗玉龍耀眼萬丈,他是王,有不可及的高傲,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他一定無法容忍任何人背叛他,包括我。
宮裏流言四起,我不相信他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今日我沒有完全的把握,但是我一定得摸摸他的想法。
他捧起我的雙手,觸摸著我手心的涼度問道:“外麵冷,有事差人過來通知一聲,不用這麼遠走過來。”說著把我的手放置他的嘴邊給我嗬氣,揉搓。此刻的他是如此的溫暖,可我不清楚他對我的好是真是假,我心裏從來都沒有底。
我抽出已經被他捂熱的雙手問道:“很忙嗎?”
他搖搖頭,拉著我往他的書案走去,拿著奏章給我看說:“都是些小事,不打緊,倒是你,今日怎麼過來了?”
我瞄了一眼奏章是關於東越的,我用手合上他手上的奏章說道:“這些我看不懂,也不想看,今日我過來,我隻想跟你說,這幾日在宮裏有些悶。聽宮女說過兩日有廟會,所以我想出宮走走可以嗎?”
“嬪妃出宮,沒有這個先例,愛妃是想孤怎麼做呢?”
“汗王不需要大張旗鼓,隻要給我出宮的令牌即可。”
“這麼簡單。”他沉思了一會摸著我的鼻尖說道:“孤是越來越摸不清愛妃的套路了。”
“既然這樣,汗王陪臣妾一塊前去可好。”
他的眼神一緊,隨後又微露笑容,拽著我的手問道:“當真沒有其他的事,隻是想出去散散心?”
“那汗王以為呢?”我看不懂他眼裏的算計,我等著他答應陪著我一起出宮,可是為何他不信任我。
“還是去見林子潺。”
此話一出,刹那間,風靜雲遏,心中溢著莫名的情緒。
我猛地推開他,不敢相信,從始至終,或者說我回宮之後他就沒有信過我。
“你不相信我?”我皺緊雙眉,沒來由的恐懼。那麼他定不會留下我腹中的孩兒。我抬頭仰望於他說道:“孩子是你的,我沒……”
我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說:“是嗎,你跟他在一起多日,我就不信你們不會舊情複燃。”
“啪”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臉上,嚇得跟在歌舒朗身邊的大總管直直的跪了下去,我用盡力氣怒吼道:“歌舒朗,你把我當什麼了。”
他看著臉色蒼白的我,嗤之以鼻說道:“慕容嫣,你最好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你肚子裏孽種我不會收拾,也會有人收拾。來人啊,把辰妃帶回景秀宮,不得踏出一步。”
我甩開前來架著我離去的宮人,從容麵對歌舒朗道:“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誰都不能傷害她,包括你。”我說的決絕,不留一絲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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