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的病……?”
“你不是會醫術嗎,聽說是你救了在軒轅的太子,你自個把一下脈不就清楚了。”她依舊一副閑散的樣子,根本不擔心汗王的病情。
我徑直進了裏屋,伸手把脈,卻被身旁的宮女製止,此時,曼貴妃跟隨我的腳步也進了裏屋,她一揮手,宮女收回了製止我的動作,我坐在床沿,觀察汗王的麵色。汗王畢竟上了年紀,經年風霜,臉上布滿了皺紋,就算如此可是他的麵色顯得不一樣的暗沉,沒有一絲光亮,雙唇煞白,沒有一絲血色,把脈一探,卻發現脈搏緩慢無力,已是強弩之末,更奇怪的是他被下了毒,並且不止一種。
“怎麼可能?”我不經喃喃出聲。太醫檢查難道就沒有發現嗎?
“有什麼不可能的,各方勢力不都盼著這麼一天嗎?”她的話語如同躺在床上的人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即使無情,也不用做得這般明顯。
“他好歹也是歌舒朗的父親啊!”我不經說道,我不管曼貴妃是利用歌舒朗,還是他們真的是有情,至少能讓她懂點分寸。
她忽然笑了,笑的絕美,用塗著殷紅蔻丹的手掩嘴,最後笑的肆無忌憚,越笑越張揚說:“他,他怎會不知,是他親手給我的毒藥。”
“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歌舒朗居然親手毒害自己的父親,怎麼可能。
曼貴妃走上前來,雙手交叉靠在床腳的雕欄上問我:“他還有幾日可活,禦醫說,最多不會超過十天。你說大概還有幾天?”
我無言以對,深深的替這位躺在病床上的人感到惋惜,暮年之際,自己最信任的兒子和自己最愛的女人聯手至他於死地,何其殘忍,何其悲哀。
進宮之前我就怕會有這種情況,特意拿了銀針,以防不備,卻不想還是用到了。我讓曼貴妃過來幫忙,幫我扶起汗王,我好施針。她一把奪掉我手中銀針,目露寒光,如同黑夜中的猛獸質問道:“你要做什麼,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再過幾天我就要擺脫這個老不死的,你竟然想要救他,說你有什麼陰謀?”
我伸手奪回她手中的銀針,不想理會她,卻被她阻撓。他開始叫囂,驚動了外麵的人,最後引來了端王。她開始放下聲音,不再與我爭吵。端王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圓滑的曼貴妃回道:“沒事,良娣說自己懂醫術,可是就連禦醫都束手無策,她又有何能耐,我怕……”她沒有說下去,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我的醫術不靠譜。最終端王向我使了顏色,我隻能收起東西,出了汗王的寢宮,在我退出房門前,我卻看到了端王眼眸中的一絲難過,原來還是有人會替自己父親感到難過的。
可是這一幕,讓我更加迷惘,既然端王是愛著自己的父親的,那為何又讓曼貴妃一人隨身伺候汗王,他就不怕曼貴妃會更早結束汗王的性命,可仔細一想,他雖有不忍,可為了登上帝位,汗王離世對他更有利。
端王跟隨我出了房門,他邀請我,願意跟我走走嗎?
我點頭,隨著他往禦花園方向走去,路上並不見宮人,一路暢通無阻,因為月色,兩人都放慢了腳步。他問我:“你看,父親的病況如何?”
我想了想不知道該說真話還是假話,隻能說道:“汗王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你不用騙我,父汗不行了。”他歎了一口氣,氣氛也隨之沉默,隨後他又問道:“剛才綠饒找過你了吧。”
我點頭是的,原來端王妃的閨名叫綠饒。
“她想做的,我都會成全她,所以,你不要怪她。將來無論成敗,希望你能不要怪她。”從他語氣中我病沒有聽到意氣風發的豪言壯誌,而更多的是多愁善感,他根本不是一個善於權謀之人,為何要爭奪這天下,越來越奇怪了。他問起我太子的病情如何,我隻能按照外間傳言的一樣,多加了幾句洪福齊天,自我安慰的說到不會有事。
他隨口說了一句他說:“我會保證大哥能壽終正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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