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難舍難分之際,子潺劍鋒鬥轉,逆轉局勢,一招鬥轉星移,劍鋒直刺陸劍咽喉。
哥舒朗及時出現打破了這樣的僵局,他鼓掌而來,讚賞道:“不愧是軒轅的少將軍,智謀雙全,武功蓋世,能和我西涼的第一勇士對戰,卻也不落下風,本宮不得不佩服。”
他的到來,使得橫架於陸劍的咽喉之上的寶劍並沒有刺下去半分。
士兵受命於哥舒朗吩咐解開綁縛於我的繩索,並推搡著我向哥舒朗的方向前行。
我擔心地望著子潺,眷戀之情不言於表,若想他平安無事離開這裏,哥舒朗是我唯一的依靠,隻要他下了命令放了子潺,西涼的士兵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違抗他們的太子殿下。
隨後我收起自己的目光,變得清冷而決絕,主動走向哥舒朗,這是我第二次主動靠近他,第一次是為了逃離他身邊,這一次是為了林子潺。
麵對哥舒朗,我眸光如炬,以行動告訴他,我願意跟你回去。他伸手牽過我的右手,一帶我的腳步隨他而動,平行站立在他身側,他把他的手搭至我的肩膀,向子潺宣誓,你看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了。
我不忍心去看子潺的眼神,默默地對上哥舒朗陰沉的深眸說道:“放了他。”他笑的諱莫如深交耳與我說,“青蓮,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這句話稍緩了我的情緒,隻見他揮了揮手讓人退下,卻聽見陸劍喊道,“殿下,不可,林子潺是何許人,放了他,就是放虎歸山,請殿下三思。”子潺收緊了劍,在陸劍的脖頸上劃出一絲淡淡的紅線。
哥舒朗不怒而威,說道:“怎麼我的話不管用了,還有,林將軍,也該放了我的手下吧。”
我看向子潺,他緊握劍柄,那種蓄勢待發的憤怒一覽無遺,我卻向他搖了搖頭,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他的手慢慢放鬆,卻不料,陸劍突然出招,一掌狠狠的打在子潺的腹部,子潺退避三舍,以劍撐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我看著他遭受突襲,卻幫不了他,想要靠近,卻被哥舒朗攔住。我聲淚俱下的痛訴說,“你答應過我的,放他走的,你答應過的。”
哥舒朗並不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所以他料不到我會以死相逼,我拔下頭上的發簪,用力刺進我的血肉,我知道,肩上並不會讓我有生命危險,可這是在警告他,我不是做樣子給你看看。我拔出沾有血跡的發簪,再次就是往我心髒的地方紮去,他恍如初醒般讓我住手。他答應,所有人退後,不得動手,我麵對他,往子潺的方向退去。
我扶起子潺,卻發現他麵色慘白。他撐起破舊的身體,卻不停的咳嗽。前麵,西涼士兵,手握弓箭,布陣排開,後麵是萬丈懸崖,我們退無可退。
哥舒朗勸我說:“青蓮,你過來,我會保證他的安全,過來。”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哥舒朗,我不會再信你了,如果你真打算放了子潺,為何不退去這些士兵,打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放子潺走,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不要逼我,青蓮,林子潺他必須得死,但是你不行,回來。”
嗬嗬,我笑了,卻不再理他,轉身麵對子潺,用手捧起他慘白的麵容說:“子潺,就算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我看見子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懼,最後綻開笑容,點頭同意。即使在這種危難關頭,我依舊覺得幸福,至少我們可以生死相隨。
當我在感歎上天能不能再給我一點點的時間的時候,一隻冷箭呼嘯而來,子潺瞬間抱著我與我互換位置。
我記得那一刻忽然天旋地轉,而他在我麵前顫了一下,便把所有的重心都壓在了我的身上,艱難的跟我說,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我撫上他的背,全是殷紅色的血,滑膩而粘稠,那一箭刺得好深好深。我抱不動他,重心向下倒去,這樣也好,懸崖是我們最後的歸宿。在我抱著必死的決心向山崖墜去之時,腰上一緊被人用繩勒住,而我眼睜睜地看著子潺從我懷裏掉落萬丈深淵。我哭喊著,卻抓不住任何的東西。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