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宇放棄了原定的直線返回學校的計劃。
似乎是因為有人推算出了他們的目的,他們必須要繞開追兵,打亂追兵的布局。
聽起來似乎很正確,但真的很刺激。
我們現在沒有向加萊城進發,而是反過來直插進了這個王國內部。
很多人都在反對,但詩雨和教官很支持。
隻是教官不知道還能挺多久,中了卡馬拉疫症,沒有專業的醫療器具,等待的隻能是痛苦中死亡,教官哀求我們留給他一把匕首。
這大概是要自己結束生命,這是多麼淒慘和悲哀的一件事。
沒有人允許。
二十九天。
我們找到了偏僻的村落,弄到了些村民的衣服。
我們用樹枝做成了長矛、長棍,我們要穿過一片茂密的林區。
路上我們突然意識到,似乎有什麼在一隻追著我們,這不是魔法,我敢打賭,他們比魔法還要恐怖。
三十三天。
我的天啊……猜猜我看到了什麼,比那個小山村還要恐怖的一幕。
所有人都死了,都是被那些可怕的怪物殺的,一開始我是這麼認為的。
但我們從一個地窖裏救出了一個孩子,那孩子臉色難看極了,大概是死亡那幕嚇壞了吧。
從孩子那裏我們知道一個糟糕的消息。
那些怪物有母的……
三十五天。
那孩子死了,從胸口裏破開了一個大洞,那就是那個怪物的幼體,我們沒能殺死他。
飛宇讓我們立刻轉移,他說:“怪物很快會來,我們必須趕緊離開。”
三十六天。
飛宇是正確的,怪物來了,他們太強大了。
堅硬的外殼和強烈腐蝕的酸性體液,我的天啊,我真的弄不懂,為什麼會有人去做這些惡心人的東西。
我們用殘存的彈藥邊走邊扯。
我之前說過沒有彈藥了,其實還有,起碼飛宇手裏有。
我甚至不知道他那裏弄來的彈藥。
似乎每發都是高爆彈,炸的那些怪物人仰馬翻的。
但也隻是能緩解下壓力,當我們看到一座充滿死寂的城市,我有種絕望感。
三十九天。
山崖上,我們順著樹藤爬了下去,太高了,我甚至能看到雲。
越往下溫度越冷,飛宇說,越冷的地方那些怪物越是不可能來,我們信了。
事實上,我們別無選擇。
當所有人都下來後,飛宇砍斷了樹藤,他在上麵。
我隱隱約約的聽到他說:“按地圖的黑線走,路上小心要避開城鎮,我得引開他們。”
那一刻我哭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活著回去。
……
站在低矮的山坳裏看著拾來的日記本,許飛宇嘴裏浮出一抹苦笑,這裏氣溫非常低,也暫時屏蔽了許飛宇身上的熱量,但人不可能在這裏呆上一輩子,那和自殺沒本質區別。
外麵那些異形實在是太多了,殺都殺不完。
看來開始判斷是失誤了,裏麵有母體,如果說沒有,那麼就是有人在利用聯邦的傳送端口不停的複製異形的胚芽,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必須毀了那個端口。
想到那成千上萬的異形大軍,許飛宇不僅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