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倒不希望小蓁賺那麼多的錢,夠花就成。”
“姐姐,話不是這麼說。小蓁有這個能耐,是別人沒有的,你該高興。”
葛氏自己沒有孩子,都她這個歲數了,想要孩子是難了。
幸虧吳用處對她好,也不提孩子的事情,不過她知道,吳用處的心裏還是想要一個孩子的。
紀氏也看出葛氏有心事,可她自己現在擔心著岑蓁,也就沒有那個心思詢問。
以前岑蓁隻有個死水塘,而且都是供貨給馮記幹貨和一些酒樓,不太影響這些商家的利益。現在不同了,她和方大金承包了周邊所有的死水塘,這樣一來死水塘養殖就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對那些繳納稅收的正規池塘打擊就大了。
那些池塘的擁有者,一起聯名把岑蓁和方大金告上了公堂,岑蓁來到公堂的時候,堂上除了那些商家,方大金也在。
方大金倒是一派自得,說道:“大人,岑東家也來了,這案子可以開始了吧?”
縣令嗯了一聲,拍下驚堂木。
沒有功名的都要跪下,方大金卻沒有跪,岑蓁有些意外。
難道方大金有功名在身?
這個問題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想知道,有人詢問道:“大人,為何他可以不跪?”
“方老爺曾經是武舉人,有功名在身,當然可以不跪。”
啪,又是一聲驚堂木,“你等狀告方大金和岑蓁不繳納稅收,可有此事?”
“卻有此事,這是我們的狀紙。”
有人把狀紙呈上。
縣令看了一眼,裏麵夾著一張百兩銀票,他把銀票收好,說道:“方大金,岑蓁,你二人是否承認,自己手裏的池塘沒有繳稅?”
“大人,我們冤枉,我們手裏的是死水塘,並非需要納稅的池塘。”
岑蓁說道。
此時她和方大金倒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是啊,大人,我和岑東家手裏的是死水塘,可並不在朝廷征收稅款裏。”
方大金是鳳凰鎮一霸,敢把他告上公堂,這些人也可以說是被逼急了。
岑蓁和方大金手裏的死水塘數量,已經讓他們感到威脅。
然而朝廷確實沒有明文規定要征收死水塘的稅,以前也從未有人在死水塘養魚,這讓縣令有點難辦。
如果說被告不是方大金和岑蓁,看在銀子的份上,他也會判原告勝,可是現在,他不敢怎麼草率。
方大金是有功名在身的惡霸,岑蓁的背後又有石墨寒,這讓他很難辦。
“此案證據不足,本官判岑蓁和方大金無罪。”
那些聯手的商家愕然,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貪財的縣令為何如此判決。
何況隻有這麼三言兩語,都還沒有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方大金和岑蓁被當場釋放,而且縣令的意思,就是他睜隻眼閉隻眼,不管死水塘的事情。
死水塘就算收稅,這稅也是要繳納朝廷的,跟他個人沒有什麼關係,他並不熱衷追討死水塘的稅。
反倒是這兩個人都不能得罪。
後衙裏,那些承包池塘的商家,大為不解。
“大人,你為何要如此判決?”
他們以為是銀子使得不夠,於是又奉上五百兩。
誰知縣令這次不但沒有要他們的五百兩,連同他們在堂上給的一百兩也一並奉還。
“你們有所不知,這銀子本官是不能要的。朝廷確實沒有規定要對死水塘收稅。所以他們並沒有犯法。”
那些商人還想說什麼,縣令不悅道:“你們若是再糾纏,莫怪我治你們的罪。不但行賄本官,還汙蔑好人。”
這話說的已經很明顯,縣令完全站在了岑蓁和方大家一邊,這些人就是再傻也知道這官司輸了。
回去後,坐到一起商議。
“本以為把他們告上公堂這件事就能解決,看來是我們想的簡單了。”
“方大金的勢利不可小覷,這問題的關鍵就在方大金,看來縣令大人並不願意招惹方大金。”
“對,所以我們是不是去拜訪一下方老爺?這樣哪怕讓岑蓁手裏的死水塘無法養魚,我們也能少損失點?”
幾人商量著,都認為縣令的態度跟方大金有關,卻沒有人去想,是不是岑蓁背後有什麼人。
“不妥,咱們剛剛把方大金告上公堂,他會搭理我們?”
吳老爺說道。
“吳老爺,依您之見,我們該如何?您出出主意吧,要是等方大金和岑蓁手裏的死水塘能打出魚來的時候,咱們的損失可是不堪設想的。”
“我看,我們還是去找縣令,隻是這次,我們不告他們不繳納稅收,而是要讓他們跟我們一起繳納稅收。”吳老爺一拍椅背,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