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她,她們就不會被將軍府買回去,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家受苦呢。怎麼可能有機會學醫術。
外麵有人吵鬧,於六揚說道:“東家,我出去看看。”
很快於六揚就回來了,他看了眼冬兒和冰兒,“東家,有個婦人來鬧事,說她是冬兒和冰兒的舅媽,還說讓冬兒和冰兒還給她撫養她們的銀子。”
冬兒的臉色變了,她站起身,“東家,對不起,我去看看。”她匆匆去了鋪子前廳。
冰兒緊隨其後。
岑蓁也放下碗筷,“我們也去看看。”
冬兒的舅媽見到冬兒,換了副嘴臉,“冬兒,舅媽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你現在這日子過好了,也想想舅舅和舅媽撫養你們姐妹的情分。”
她心道,要是冬兒識趣給了銀子,她也就不鬧了,要是不給,她非要把這個藥鋪鬧得天翻地覆不可。
“舅媽,你和舅舅的撫養之恩,我們姐妹是不敢忘記的。有什麼話,我們換個地方說好嗎?”
這裏是鋪子的前廳,雖然她心裏並不覺得自己要給她舅媽什麼撫養費,然而外人不知道,她怕她舅媽鬧下去會影響鋪子的生意,這就是她的罪過了。
冰兒生氣道:“姐,我們憑什麼給她撫養費,她已經把我們賣了,我們還要給什麼撫養費?而且我們住在舅舅家的時候,她對我們非打即罵,整天讓我們幹活。”
冬兒拉了下冰兒,“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說。”
冬兒的舅媽眼珠子轉了轉,不肯聽冬兒的去別的地方說,她算看出來了,冬兒和冰兒很害怕她在這裏鬧事,這對她來說是好事。
“去什麼別的地方說啊,就在這裏說。大家給我評評理,我是她們的舅媽,她們的爹娘死後,就是我跟他們的舅舅把她們養大。後來,我們實在沒辦法,就托人讓她們去了大戶人家當丫鬟,你看,現在她們過的多好。不說讓她們養我們吧,我隻是找她們要一點當初撫養她們姐妹的錢,她們都不肯給。”
冬兒的舅媽邊說邊抹眼淚,而且把賣了冬兒和冰兒的事情輕描淡寫的就說過去了。
重點就是說,冬兒和冰兒現在過的很好,看著他們過窮日子不管。
畢竟窮人多,聽了冬兒舅媽的一麵之詞,有些已經開始議論冬兒和冰兒了。
“這姐妹一直都很好,上回我的腿被蛇咬了,還是她們給我包紮的,真沒想到,她們能做出這種沒有良心的事情來。”
“就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也難怪,你看這姐妹,現在過的多好,誰還會理會那些窮親戚。”
議論聲越來越大,冬兒和冰兒氣的臉通紅,可是她們是姑娘家,不知道怎麼反駁。
說起來,冬兒的舅媽就是知道這兩姐妹的性子,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顛倒黑白。
然而她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在一邊站著的岑蓁。
“各位不要聽她一派胡言。這位大嬸確實是冬兒和冰兒姑娘的舅媽,可是現在冬兒和冰兒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因為她已經把她們賣了,試問,賣了自己的外甥女,銀子花了,現在還要來問被賣的外甥女要銀子,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岑蓁的聲音鏗鏘有力,而且句句在理。
“可憐啊,原來是被自己的舅媽賣了。”
“幸虧遇到好人家了,不然兩個姑娘的日子可不好過。”
群眾的議論就是那牆頭草,風吹兩邊倒,被岑蓁那麼一說,議論聲又變了。
冬兒的舅媽看著岑蓁,並不知道她是誰,覺得是她壞了她的好事,不高興道:“你是誰啊,我家的事情用得著你管嗎?”
“你的家事我沒有興趣管,可是冬兒和冰兒現在是我的丫鬟,你跑來跟我的丫鬟要錢,你說我能不能管?”
“你胡說什麼,冬兒和冰兒在將軍府當丫鬟,什麼時候成你的丫鬟了?”
冬兒的舅媽不相信,她其實這次來不光是要錢,她了解冬兒和冰兒的性子,她這麼鬧,最後肯定會大事化小,冬兒肯定會給她銀子不說,這兩姐妹就甩不掉她這個娘家了。
到時候,好處肯定不止這些。
將軍府的丫鬟啊。
她剛剛鬧的時候,隻是說大戶人家,都沒有說出她們是將軍府的丫鬟,就是為了一會兒好用這個要挾冬兒。
冬兒害怕損害將軍府的名聲,肯定會妥協,這突然冒出來說話的是誰?看上去也就十幾歲的年紀,她才不信她說的,冬兒和冰兒怎麼可能是她的丫鬟?
這會兒她說出來,純粹是被逼急了,當將軍府的丫鬟,和跟當眼前人的丫鬟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