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來找他,程掌櫃就想到一個理由,那就是再借銀子。
不過他沒有挑明。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程掌櫃,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能否再借給我三萬兩,這三萬兩我可以用藥鋪或者布莊抵押。”
“利息當如何呢?”
程掌櫃問道。
“比之前的三萬兩利息多一成如何?”
這就是此一時彼一時,上回是程掌櫃主動讓岑蓁借的,利息自然好說,這次是岑蓁想讓程掌櫃借給她,利息又是另一個說法。
“好,成交,我要布莊作抵押。”
岑記布莊的生意別說那些開布莊的眼紅嫉妒,就算是他,也歎為觀止。
沒想到,布莊生意能火爆到那個程度,也難怪全城的布莊聯手對付岑蓁。
不過這筆交易怎麼算他都是賺的,岑蓁就算還不起銀子,她的布莊也值這個數。
……
岑蓁悄悄收購他們的布料,他們並不知道,十天過去了,岑蓁的布莊還在開著,掌櫃們著急了。
再這麼下去,他們自己倒是大傷了元氣。
“我們要不要再降價?”
“不能再降了,再降我們就要虧本賣了。”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這麼耗下去,就算等岑記布莊開不下去了,我們也撐不住了。”
“降,再降,我們一定要短期內把岑記布莊擠垮。”
徐掌櫃沉聲道。
全城的布莊又降了一成,如此一來,岑蓁的布莊真的是一尺布都賣不出去了。
然而,岑蓁的布莊依舊開的好好的,反倒是本地幫的這些布商承受不住了。
外地來的這些布商也都苦不堪言,可是他們比較聰明,明裏降價,暗裏還是原價。
“高掌櫃,我們按照原價,這些天一匹布都沒賣出去,要是本地幫這麼下去,我們怎麼辦?”
“不會的,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你們看岑東家不是沒有動作嗎,咱們跟著岑東家走,肯定沒錯。”
何止是沒錯,簡直是高招。
他跟著岑蓁一起,暗地裏收購了不少低價的布料。
這一次,不是本地幫贏,就是岑蓁贏。然而棋走到這一步,就剩下將軍了。
本地幫這次肯定會輸的一敗塗地。
半個月過去,本地幫已經撐不下去。有人自殺了。
“徐掌櫃,鄭掌櫃他自殺了,咱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再這麼下去,我們都沒有活路了。”
“我們還是恢複原價吧。”
徐掌櫃也沒有了主意,陳掌櫃冷笑:“利用降價擠兌岑蓁,本來就是愚蠢至極。”
“陳掌櫃,你別說風涼話了,你快出個主意啊?”
“我能出什麼主意,不想死的更慘,就快點恢複原價吧。”
陳掌櫃冷笑,看了眼徐掌櫃有幸災樂禍。這次降價,他根本沒有參與,幹脆閉門歇業。
所以他隻是損耗了一些夥計的工錢,並沒有太大的損失。
這些掌櫃的已經沒有了主心骨,他們看向徐掌櫃,難道這麼多天的降價都白做了?
損失都白搭進去了?
徐掌櫃咬牙切齒道:“恢複原價。”
所有的布莊一夜之間恢複了原價,如此一來,那些沒有買布囤貨的人後悔不已。
這一場角逐岑蓁勝。
倉庫裏堆滿了棉麻布,綾羅綢緞都是少數。那些掌櫃的也沒有全都聽徐掌櫃的,降價的全是棉麻布。說起來,比原價低兩成的價格說賠多少也算不上,隻是少賺了不少。
至於鄭掌櫃自殺,這當中肯定是有內情的。
岑記布莊的生意恢複了往日的興隆,成衣鋪子的生意也越發的好了。
今天又談成了兩筆外來的訂單,岑蓁還推出了一款雨衣,比蓑衣好看,還防水。
當年乾隆皇帝用的雨衣,被岑蓁改進了一下,銷售情況很好。
岑蓁的花樣很多,那些掌櫃的根本跟不上岑蓁的思路,隻有看著她賺錢眼饞的份。
說起來,這次高掌櫃倒是跟著後麵大賺了一筆。
為此他特意登門道謝。
岑蓁笑道:“高掌櫃真會說笑,您能賺錢,是您的本事,謝我作甚?”
“若不是以岑東家馬首是瞻,我哪裏敢囤貨啊?”
高掌櫃笑道。
若是岑蓁也降價,他囤貨不是找死?
“高掌櫃今天來,不光是為了謝謝我吧?”
岑蓁不信。
這件事,說起來還是高掌櫃自己精明,跟她的關係不大。
“岑東家,我今天來是想請求您一件事的。也是替我們這些外地來鳳凰鎮討生活的人找個避風港。”
之所以有本地幫的存在,就是因為有這些外地來的商人,本地幫聯合起來打壓他們,才會形成現在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