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跟岑蓁談晚不晚?
他顧不得跟這些掌櫃的多說,急匆匆去了岑家。
陳掌櫃跟著就離開了本地幫,一路尾隨徐掌櫃來了岑家,然後才離開。
徐掌櫃見到岑蓁,就像見到救星。
“岑東家,你說這事兒可怎麼辦?這怎麼就封鎖河岸了呢?”
“徐掌櫃,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是你不相信。”
岑蓁一臉無奈。
“我不是不信,這不是還沒反應過來嗎。這時間也太短了,現在可怎麼辦?倉庫裏還有大批的棉布和麻布呢。岑東家,現在還有辦法能賣出去嗎?”
徐掌櫃顧不得其他人,他倉庫裏的棉布和麻布積壓著,先賣出去再說。
“現在我也沒辦法,若是前天我說之後,你就來找我,我還有辦法,現在是沒辦法了。”
徐掌櫃後悔啊,可前天岑蓁說的時候,他哪裏知道是真的。
他不相信岑蓁沒辦法,站起身作揖道:“岑東家,你幫幫我吧,我倉庫裏還有上千匹棉布和麻布,要是就這麼積壓在倉庫,我今年可是連粥都喝不起了。”
鳳凰鎮是生產棉麻的大鎮,布莊都以棉麻布為主,每年來鳳凰鎮采購的商人也很多,可是今年這一封鎖河岸,就無法得知那些商人是不是會來了。
“徐掌櫃,你先別這麼悲觀。沒有水路,不是還有陸路嗎。要來采購的商人還是要來的,再說,你是本地幫的幫主,別人的布料就算賣不出去,你的也能賣出去。”
岑蓁的話不但沒有寬慰到徐掌櫃,反而讓他更擔心了。
是啊,他是本地幫的幫主,就算有機會賣出去,他還能把自己的先賣出去?到時候那些掌櫃的還不知道怎麼在背後議論他呢。
“岑東家,隻要你能幫我把我倉庫的棉布和麻布賣掉,我願意比市場價格低一成。”
岑蓁為難道:“不是我不幫忙,現在河岸已經封鎖,沒有船隻運輸,我也沒辦法。”
徐掌櫃咬了咬牙,“比市場價低兩成。”
“這個……”
“岑東家,不能再低了,再低我真的喝西北風了。”
岑蓁問道:“徐掌櫃,你倉庫有多少棉布和麻布?”
“六百多匹棉布,五百多匹麻布,總共有一千多匹。”
“我倒是有個辦法能銷掉這些,不過有點風險,最好能湊夠兩千匹棉布,一千匹麻布。”
“什麼辦法?”
岑蓁壓低聲音道:“偷渡。”
“什麼?”
徐掌櫃大驚。
“偷渡是犯法的,這怎麼可以?”
“除了這個辦法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再說,富貴險中求,這件事的風險是我擔著,徐掌櫃你隻要湊夠這些布匹就好。貨款要等布料運出去,大概一個月後才能給。做不做這筆買賣你自己決定,不過最好明天給我答複。”
岑蓁話說的很明白,徐掌櫃回去想了一夜,最後決定棉麻布給岑蓁。
風險又不是他擔著,偷渡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倉庫裏的棉麻布不夠,正好可以拉攏人心。
他連夜召集本地幫的人,湊夠了兩千匹棉布一千匹麻布,按照市場價低兩成的價格給了岑蓁。
岑蓁又以市場價低一成的價格賣給了肖大人,如此一轉手,淨賺了兩萬多兩。
錢貨兩清,一共就花了不到十天的時間。
肖大人春風滿麵,“岑東家真是神速,這筆買賣做的痛快。”
“肖大人,那您答應我的事情?”
“放心,明年的那筆大訂單非你莫屬。”
“多謝肖大人。”
岑蓁看著肖大人登船離開,做戲做全套,為了讓徐掌櫃他們相信,肖大人選擇晚上離開。
徐掌櫃雖然少賺了很多,可心裏樂的不行,這次他真是當機立斷,不然虧死他了。
本來還以為岑蓁騙他,可親眼見到這晚上大批的船隻離開,他才相信,岑蓁沒騙他,真的是偷渡走的。
心裏暗道岑蓁的膽子真是太大了。
然而,幾天後,河岸解禁了。
那些把積壓的布料賣給徐掌櫃的人,一個個都找上門來。
徐掌櫃氣的牙根癢癢,閉門不出。
岑蓁有了賺的那筆銀子,還有徐掌櫃他們的貨款,手裏已經不缺開張的資金,於是提早還清了福永盛錢莊的那筆借款,這樣可以省下一大筆利息。
程掌櫃有點吃驚,“這才不到一個月,你就還清了?讓在下倒是刮目相看了。”
“過獎了。手頭暫時寬裕了,不喜歡欠債。”
“這樣也好,省的有人整天惦記著你的藥鋪。”
程掌櫃半開玩笑道。
“誰惦記我的藥鋪,程掌櫃能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