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聽說她的工人竟然開工了,難道說借到銀子了?
為了此事,他還特意去跟程掌櫃打聽了,程掌櫃如實告訴他,他借了銀子給岑蓁,岑蓁用藥鋪做的抵押。
“程掌櫃,若是半年內岑蓁還不起這些銀子,是不是她的藥鋪就是福永盛的了?”
“對,是這樣。”
程掌櫃尋思著方大金今天來的目的,試探道:“方老爺這是對這間藥鋪有興趣?”
“興趣談不上,主要是我最近也有開藥鋪的打算,如果有現成的,我就不用麻煩了。”
方大金如此說道。
程掌櫃來鳳凰鎮的時候,他爹再三交代,方大金是鳳凰鎮的地頭蛇,切不可與之交惡。
既然方大金如此說了,肯定是對岑蓁的藥鋪有了興趣。
他也不戳穿,說道:“我看岑蓁想要在半年內還清這銀子難。”
“此話怎講?”
“她本來想借三萬兩,我隻借給她一萬兩。而且利息高出一倍,還必須她在半年內還清。她想都不想就答應,想來外麵把她傳的也太神了點。如果方老爺真的對這藥鋪有興趣,何不等上半年,如果她還不清,這藥鋪我願意一萬兩拱手讓給方老爺您。”
“如果是這樣,程掌櫃你豈不是不但不賺錢,還要賠了這半年的利息?”
方大金話是這麼說,臉上都是滿意之色,暗道這程掌櫃識時務。
在鳳凰鎮誰敢不賣個麵子給他方大金。
“方老爺說的什麼話,隻要您喜歡,這不是應該的嗎。”
方大金滿意的從福永盛離開。
程掌櫃自語道:“岑蓁,能不能保住你的藥鋪,就看你是不是有這個本事了。”
他今天的舉動看似是順了方大金的意思,其實也是在給岑蓁拖延時間。
如此一說,半年內岑蓁的藥鋪方大金是不會下手的。
可程掌櫃顯然低估了方大金的無恥。
高鎖跟方大金的小妾通奸,已經被方大金整的如同喪家犬,現在人都不知道哪裏去了。
而張二鑄也被他耍了,他讓張二鑄對付高鎖,最後高鎖被清除出去,張二鑄還是沒能接手高鎖的這塊生意。
方大金現在最信任的不是張二鑄,而是眼前的人。
“老爺,想要讓岑蓁還不起銀子,我覺得很簡單。”
馬忠才說道。
“怎麼個簡單,說來聽聽?”
“怎麼可以設一個圈套讓岑蓁往裏鑽……”他湊到方大金耳邊嘀咕一陣,方大金聽後頗為滿意。
“就按照你說的辦,這件事交給你。我要讓岑蓁肯定還不起這筆銀子。”
什麼半年,他可不想等,他現在就想要岑蓁的藥鋪。
工人在忙著織布,岑蓁親自盯著質量。
伍大虎興高采烈的走進作坊,“東家,好消息。”
岑蓁好久沒有見伍大虎這麼高興了,問道:“什麼好消息?”
“剛剛一個以前買過煙花的客人給我介紹了一個采購商,是青州府的人。他要一批棉布和一批麻布,數量巨大,這一筆生意我們就能賺兩萬兩,不但可以還清錢莊的銀子,布莊開張的銀子也不愁了。”
這等於是天上掉下來餡兒餅的事情。
岑蓁有些錯愕,這麼大的量,實在是一筆大生意。
“鳳凰鎮這麼多布莊,為何他偏找我們這一家還沒有開張的,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岑蓁遲疑著。
不是她多疑,這件事真的有點讓人不放心。
伍大虎是個謹慎的,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就跟之前買煙花的客人打聽了這個采購商。這才知道,原來他是官府的采購員,這次來鳳凰鎮,是為了采購南邊軍服的布料。隻要價格合適,布料質量過關,多少他都要。”
這還牽扯到了官府,岑蓁有點不樂意做這個生意。
可是她急需要銀子。
如果這筆訂單真的做下來,正如伍大虎說的,一切都解決了。
“大虎,你約那個采購商跟我見一麵,然後再看這筆生意能不能接。”
跟官府做生意賺錢是賺錢,可是風險也大。
岑蓁唯一的底氣就是,她的背後有石墨寒,至少她要做這筆生意,不會被坑。
但是前提是,她能按時交貨。數量如此巨大,她的作坊未必能趕的出來。
可這麼一大筆生意,她也不想輕易放棄。
還是先見一麵再說。
約了采購商在醉香樓見麵,岑蓁為此特意換了身衣服,風格有點變化,並未再是以前村姑一樣的打扮。
程掌櫃對她的以貌取人,讓她認為,以後還是穿的正式一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