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去調查嗎?”
於六揚問道。
現在於六揚不僅是岑蓁的貼身護衛,還肩負著調查各種岑蓁想知道的事情。
岑蓁沒有細問過於六揚以前是做什麼的,不過她總覺得於六揚有故事,不像一個單純的武夫。
“不用了,每半個月給我二嬸家送一次吃的,別的不用去管。徐掌櫃的動作很快,陳掌櫃已經沒有了招架的能力,對我們來說,這也算是好事。第一批棉花已經到手,要趕緊開工才是,不然這麼多工人,每天都是開銷。”
岑蓁說道。
於六揚隻是聽著,他對生意並不懂。
岑蓁也沒打算於六揚能說什麼,她也隻是自己理一下思路。
她正在為銀子發愁,去哪裏弄來一大筆銀子呢?
藥鋪雖然收益不錯,可是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銀子來讓布莊開工。
她找來張合,陳落還有來福和伍大虎商量,這四個現在是她的得力幹將。
“東家,我倒是有個主意,隻是風險有點大。”
張合說道。
四個人中,就數他的經驗最豐富,每次提出的建議也最有效。
岑蓁還是很期待他的主意的。
“我們現在手裏也不算什麼都沒有,可以用手裏的資產去錢莊拆借。”
岑蓁不是沒想過,就是貸款,可是她去錢莊問過,都沒有這一項業務。
“我看行不通,錢莊一毛不拔,不會冒險借銀子的。”來福說道。
岑蓁點頭,“我確實也想過要找錢莊,也去打聽過,隻是錢莊夥計的回答是沒有這項業務。不過張合的主意還是可以去試試的,這幾天我就去跑這個事情,你們忙好自己的,銀子我來解決。”
鳳凰鎮大大小小的錢莊不少,岑蓁跑了三天,沒有一家願意拆借。
所用的借口都一樣,沒有這個先例。
岑蓁歎氣,有銀子都不知道賺,可是人家就是不願意,有什麼辦法。
她總算知道,這缺小錢是缺,缺大錢也是缺啊,都一樣的讓人急白了頭。
她手底下這麼多人等著米下鍋,她要是退縮,那真是……後果不敢想。
還有兩家沒有跑,岑蓁來到福永盛錢莊。
夥計見到岑蓁,皺眉,“這裏是錢莊,不是菜市場,要買菜出門左拐往前繞過兩條街。”
岑蓁低頭看了眼自己,自己哪裏像進來買菜的?
她也不生氣,問道:“你們掌櫃在嗎?”
她是來借銀子的,跟一個夥計置氣沒有那個功夫。
夥計見狀擺擺手,“不在不在,快走。”
岑蓁蹙眉,這夥計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找你們掌櫃的談生意,讓你們掌櫃出來。”
“談什麼生意,談今天大白菜多少文一斤?都跟你說了,這裏是錢莊,不是菜市場。我們掌櫃哪裏有工夫見你。快走。”
夥計說著,劈裏啪啦的打著算盤,根本不理會岑蓁。
岑蓁看了眼算盤,這夥計一直不耐煩,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你一個錢莊的夥計居然不會打算盤?還如此對待客人,我要是跟你們掌櫃說了,你們掌櫃還會用你?”
夥計又被岑蓁打斷,不知道算盤上的珠子撥到哪裏了,心情越發的不好。
“你廢話什麼,都跟你說了掌櫃的不在。”
“算盤不是這麼打的,讓我來教教你。”
岑蓁不理會夥計,她拿起算盤,上下擺擺,然後把算盤珠子清零。
對照著夥計手裏的賬本,劈裏啪啦的開始打起來。
“哎哎,等等,這裏……再打一遍給我看看。”
夥計嚷嚷著。
岑蓁順著他的意思,給他打了一遍。
“再打一遍。”
岑蓁又打了一遍。
如此反複六遍後,夥計一拍大腿,“原來是這樣算的啊。”
他手舞足蹈的,顯得很高興。
如果不是害怕這夥計惱羞成怒,岑蓁真的會笑的肚子抽筋。
這麼笨,還當錢莊的夥計?這福永盛錢莊的掌櫃也真行,居然讓這麼個二百五守著鋪子,看來這一趟又白跑了,這夥計是個二百五,掌櫃的還能好到哪裏去?
夥計打量著岑蓁,“你找我們掌櫃談什麼生意?”
“本來是來談生意的,現在不是了。不過,我特別想說一句,你的算盤打的真夠爛的,好好學學吧,這就是孰能生巧的技能。”
岑蓁轉身打算走,夥計喊住她,“我就是掌櫃的,有什麼生意談,說來聽聽?”
夥計一撩袍子,坐到椅子上,隻是這袍子半新不舊,似乎還不太合身,他做起這個動作有點滑稽。
這時候外麵跑進來一個穿著同樣袍子的夥計,“掌櫃的,衣服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