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方大金已經不信任方管家了,這對我們來說倒是個機會,你有空的時候多注意一下方管家。再說攤位,四個夠了,到時候見機行事。這件事不急,先把陳溜子的事情解決了。”
來福陪陳溜子喝了不少酒,現在還頭暈。
岑蓁笑道:“你快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東家,我從後門走。”
岑蓁一向對自己夥計都說隻要有重要的事情,不分時辰都可以來找她。
可是要是落在別人的眼裏,岑蓁這是傷風敗俗。
他嘴上不好說,還是很注意的。
他也想等白天來找,可是又覺得這事兒很緊急。
上千兩的銀子,就這麼給陳溜子了,要是事情辦不好,他怎麼交代。
“行,從後門走吧。看天色,有三更了,路上小心。”
來福走了,紀氏和岑大海走進廳堂。
“小蓁,以後談事情還是白天談吧,這大半夜的。”
紀氏抱怨道。
“知道了娘,以後我盡量讓夥計白天過來。”
“不行,不是盡量,是不能來家裏。”
找個護衛住在外院就算了,現在這些夥計動不動就半夜上門,還要不要女兒家的名聲了?
紀氏很少如此強勢,岑蓁有點不習慣。
憨笑兩聲,“娘,以後我不讓他們來家裏,這總行了吧?”
“小蓁,你娘也是為了你好。最近總有街坊在背後議論你的事情,還是避免一點好。”
岑大海說道。
他是被紀氏硬拉著過來的,他跟張老四接了個大活,幫幾個農戶打造三十個犁,每天早出晚歸的,挺累的,巴不得早點去睡。
岑楓不在家,如今家裏就岑蓁一個孩子,紀氏的心思都在岑蓁身上。
特別是覺得以前虧待了岑蓁,現在更是想加倍的償還岑蓁,可岑蓁有點受不了紀氏的突然改變。
不過,她能理解紀氏作為母親的擔心,很認真的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夜裏絕對不會讓夥計來家裏。
這樣保證了,紀氏才放心。
陳溜子這麼快就還清了銀子,九爺都覺得意外。
“兄弟這是打哪兒發財了?不會是你那個摳門的叔叔給的吧?”
“九爺,銀子哪裏來的您就別管了,我這銀子也還清了,您說我想賭一把,您讓不讓賭?”
“進門是客,當然讓賭。快,上好茶伺候著。”
陳溜子就喜歡這被人尊重的感覺,特別是平時他都不敢高聲對待的人。
有銀子的感覺真好,一千兩還了,他口袋裏還有那些當了小妾首飾的二百兩。
他運氣這麼好,肯定能連本帶利贏回來。
陳溜子一上場就大殺四方,贏的盆滿缽滿,不僅把一千兩贏了回來,還多贏了三百兩。
“好手氣啊,還來嗎?”
“不來了,九爺,這麼長時間就沒贏過,總算贏一次,好歹讓我多嘚瑟一下。”
陳溜子丟了些喝茶錢給賭場的人,揣著銀票走了。
他沒回鋪子,去了來福家。
一大早的,來福還沒出門,見到陳溜子有點意外,“溜子,你怎麼來了,看你這模樣,不會又一晚上沒睡吧?”
“兄弟,走,請你喝酒去。”
陳溜子好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他賭博從沒有贏過,總是輸。
他確信,是來福帶給了他好運。
這麼早酒樓還沒開門,陳溜子找了家麵館,要了一盤子牛肉和一盤子鹵蛋,就跟來福喝起來。
“兄弟,我高興,從沒有這麼高興過。你借我的銀子還給你。”
他把一千兩銀票塞到來福手裏。
來福麵露震驚,“你沒還?”
“還了,這是我昨晚贏的。”
“贏了這麼多?”
來福不是演戲,是真的震驚了。
他突然想起岑蓁從始至終都沒心疼過銀子,難道這些都在東家的預料之中?
知道陳溜子會把銀票還回來?
他不確定。
但是心裏隱隱有這個猜測。
“兄弟,我現在才發現,越沒銀子吧,賭博就越輸。反倒是不怕輸,還贏了。所以,兄弟,我決定了,以後跟著你發財。”
來福就說,陳溜子怎麼這麼好,把銀子還的這麼痛快,原來如此。
又被東家算到了,不僅花的銀子回來了,目的還達到了。
這可是陳溜子自己找上門的,可不會懷疑是他設的圈套吧。
“你真想好了?”
“真想好了。”
來福左右看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走,換個地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