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叔,快跟我走,小楓被馬蹄踢了,現在已經不省人事了。”
都是孩子,可能是被岑楓的狀況嚇到了,說話都帶著哭腔。
岑楓怎麼被馬蹄踢了,這些孩子都說不清楚,就知道他們本來在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兩個人騎著馬橫衝直撞,其中一個人的馬蹄踢到了岑楓,就這樣了。
七嘴八舌的,又讓人慢慢還原了當時的情景,其實是岑楓是為了救一個小姑娘才被馬蹄踢中。
然而,那個小姑娘的家人看到岑楓出事了,害怕給自己惹麻煩,不見了蹤影。
岑楓的傷勢很重,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額上一層細密的汗珠。
“小楓,別怕,我們都在。”
“姐,我疼。”
岑蓁的眼淚掉下來了,“很快就到醫館了,很快就不疼了。”
唯一慶幸的是,慶春堂就在這附近,岑蓁找人用門板抬著岑楓很快來到慶春堂。
紀氏一路以淚洗麵,差點暈倒。
岑大海默不作聲,可是誰都能看出他此時心急如焚。
岑楓受傷,無疑給了岑家一個晴天霹靂。
慶春堂的大夫都搖頭,“他傷及髒腑,已經無藥可醫,抬回去吧。”
岑蓁的臉一下子白了,什麼叫無藥可醫。
不就是受傷了嗎,難道不能做手術?
她忘記了,這是在古代,拿什麼做手術,手術根本不存在。
石墨寒聞訊趕來,他派了人暗中保護岑蓁,岑楓出事,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岑蓁撲到他懷裏,“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慶春堂的人都看到岑蓁一個灰撲撲的鄉下丫頭撲到一個貴公子的懷裏,有人看不下去,罵道:“如此傷風敗俗,還敢出來賣弄。”
石墨寒冷眼看過去,那人還想說,可就是張不開嘴了,下意識的閉嘴。
石墨寒又冷眼掃了一眼其他人,觸及他目光的無不低頭。
慶春堂的大夫有人認出石墨寒,趕緊過來跪倒:“參見石將軍。”
然後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都起來吧,真沒辦法救這個孩子了嗎?”
“石將軍,如果能救,我們怎麼可能會推辭,真的無能為力。”
大夫不是神仙,不能救就是不能救,就算殺了他們也沒有用。
石墨寒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岑蓁,忽見岑蓁抬頭,臉上掛著淚痕,眼裏有一絲決絕。
“能借將軍府的馬車一用嗎?我的馬車太小了。”
“好。”
不知道岑蓁要做什麼,可石墨寒能做的就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滿足岑蓁的要求。
岑蓁讓人把岑楓抬上將軍府的馬車,石墨寒道:“我來。”
他親自抱著岑楓上了馬車,岑蓁緊隨其後要上馬車,紀氏急道:“小蓁,你要帶小楓去哪裏?”
“娘,小楓會沒事的,您和爹放心。”
她沒有多說,隻是上了馬車。
現在,可能,唯一能救岑楓的,隻有他。
她不能說,如果現在對紀氏和岑大海說,他們肯定會阻攔。
馬車一路行駛,有石墨寒的陪伴,岑蓁才覺得這一路沒有那麼漫長。
可岑楓的情況越來越不好,臉色越來越差,到最後呼吸都是如此的急促。
“小楓,就快到了,你一定要堅持,不能睡。”
“姐,我好想睡覺,我好困。”
“不要睡,跟姐說話。”
岑蓁的眼淚就像決了堤,她從不知道,自己原來也這麼愛哭。
前麵馬車不能走了,而且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石墨寒抱著岑楓,一路跟著岑蓁來到了邱大夫的家裏。
邱大夫已經歇下,聽到拍門聲,披著衣服起來。
還沒看清是誰,就見到一個人跪下,“邱大夫,救救我弟弟吧,他被馬蹄踢了。”
“快,快把人帶進來。”
邱大夫趕緊說道。
岑蓁爬起來,身後石墨寒抱著岑楓,三人進了屋。
邱大夫翻了翻岑楓的眼皮,又給他把了脈,臉色嚴峻起來,“髒腑出血,很嚴重。”
“邱大夫,您有辦法是不是?”
“我……我沒辦法。”
邱大夫眼裏燃起的那抹掙紮很快消失,最後變成死灰。
“您怎麼會沒有辦法,您可以給我弟弟開刀。”
岑蓁的話很驚駭,哪怕是石墨寒也覺得匪夷所思。
“小蓁,你別這樣。”
他以為岑蓁急瘋了,已經開始說胡話。
可岑蓁不理會石墨寒的驚訝和擔憂,隻是看著邱大夫,拉著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不,老夫發過誓,不會再在人身上動刀子。”
邱大夫麵露痛苦,擺手岑蓁不要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