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到他肯善罷甘休。”
岑蓁淡淡道。
來福微微張著嘴,不知道怎麼接話,他看向張合,“你帶來的是什麼人,真是大言不慚,別在這裏浪費我時間,我沒空跟你們囉嗦。”
“來福,你怎麼說話呢,我們東家是好意。”
“什麼好意,還不是有目的的。懶得跟你們說,我家裏還有一堆事兒呢。”
來福往回走去。
“三天後,要是事情解決了,你來岑記炮竹鋪子找我。”
岑蓁對來福的態度並不生氣,既然看中他的能力,總要花點心思。
張合說道:“東家,要不算了吧,咱們再找別人。來福家的這事兒也是個麻煩事兒,為了他得罪那個財主不值得。做生意和氣生財,不宜得罪人。”
“話是不假,可我得罪的人也不少,也不在乎多一個。何況這事兒未必就會得罪人。張合,幫我去怡紅院打聽一下來福這件事,看看是不是有人背後搞鬼。”
怡紅院那種地方,她一個姑娘家自然不適合露麵。
“東家,您的意思是,來福被人算計了?”
“我隻是猜測,通常人為了達到目的都會使些手段,那個財主如果早就覬覦來福的嫂子,他設計害來福也不是沒可能。”
張合也是老江湖,岑蓁這麼一說,他也覺得有理。
手裏有銀子,打聽事情就快,很快就有了消息。
“東家,您說的沒錯,來福被坑的事情,真的是那個財主找人幹的。當日,來福去怡紅院找小紅,這麼巧,方大金的管家也去找小紅,本來沒事。可偏偏底下人告訴來福,小紅今天有空。來福跟小紅那個什麼的時候,方大金的管家讓人打了來福。在鳳凰鎮沒人敢得罪方大金,他的管家也是作威作福。”
說起方大金,岑蓁也不陌生。
城西的那貧民窟,還是廖大夫設計讓方大金建造的。
“並不是什麼大事,來福是怎麼惹到方大金的管家的?”
“本來要是來福被打一頓這事兒也就算了,可來福被打急了,抓起一個酒壺就磕到了方大金管家的頭上。這就惹出事情了。”
岑蓁大概也能想象到,這些人都是欺善怕惡的,來福這種沒有背景的,在方大金的管家和那個財主眼裏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再想想自己,如果不是遇到石墨寒,跟來福也是一樣的命運。
“那個財主是怎麼幫著來福擺平這事兒的?”
“據說是答應送給方大金的管家一條瑪瑙手鏈。”
……
方大金的別院。
方大金的小妾懷胎已經四個月了,方大金每天捧在手心裏疼她。
每天穿金戴銀不說,光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就有七八個跟著身邊。
為了不讓方府的那些女人騷擾她,方大金特意把她安置在這別院裏。
方大金的小妾抬著手腕顯擺自己的瑪瑙手鏈。
“太太,您的手鏈真好看。”
這是別院,丫鬟婆子很識趣。稱呼她都是太太,一個稱呼而已,哄得小妾開心了,她們下人的日子也好過。
“好看吧,據說這瑪瑙手鏈是前朝皇妃戴過的。”
“太太真是好福氣,老爺對您真好。”
小妾臉色變了,“我累了,扶我回屋吧。老爺怎麼還沒回來?”
“太太,方管家來了。”
“快讓方管家過來,我有話問他。”
方管家來了,小妾讓丫鬟婆子都站遠點。
在這個別院,都是小妾說了算,而且每次方管家來,小妾都要單獨說話,丫鬟婆子們都習慣了。
“你這個死鬼,多少天才見一次麵,你真的不要我和孩子了嗎?”
方管家在丫鬟婆子看不到的地方拉著小妾的手,“寶貝,我心心念念都是你。這不是事情多,實在抽不開身嗎。”
看到小妾把瑪瑙手鏈戴在手上,方管家眉開眼笑,“手鏈喜歡嗎?”
“喜歡,算你有良心。你要是能多來看看我,我就更高興了。”
“我一定多抽時間來看你,不過也不能讓方大金起疑。方大金很多疑,要不是惦記你肚子裏的兒子,他肯定不能這麼大意。”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要是個閨女呢?”
“肯定是兒子,我不會看錯的。寶貝,為了咱們的將來,你肚子裏也一定要是個兒子。”
小妾心裏不高興,可也知道,肚子裏是兒子,才能得到方大金的家產。
可她沒有看到方管家眼裏的算計,還有這話的弦外之音。
方管家從方大金的別院離開,心裏美美的。
將來方大金偌大的家產都是他的。
方管家坐進轎子裏,“去賭場。”
然而轎子離開的方向是賭場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