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總算明白,為何季掌櫃現在處處為著他,原來,是他爹的意思。
“爹,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對季家的事情,季如風知道的並不多,這些年都是他幾個哥哥在幫著他爹打理家裏的生意。
“我每年都要離開京城你知道的吧。”
“自是知道的,家裏的生意遍布全國,爹你每年有一大半的時間都不在京城。”
“可是我每年都要來鳳凰鎮,你不知道吧?”
“這個……兒子不知,也不會想到。鳳凰鎮隻不過一個如意樓在,父親來這裏做什麼?”
“那是因為鳳凰鎮不遠處有一座叫獅吼山的地方,而大齊四大鐵礦中最大的一座鐵礦就在獅吼山。”
“我知道鐵礦在獅吼山,可這跟我們季家有什麼關係?”
“你難道不知道季家一直都是朝廷軍需的供應商?”
季耀宗怒道。
季如風微微張著嘴,他當然知道,可是季家一直不知道隻供應一些布匹和膏藥嗎?為什麼還有鐵器?
“你看看你的心思都放到了哪裏?就算我從未對你說過,可你的幾個哥哥為何早早都知道了,隻有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想接手家族的生意,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等我回了京城,你要多跟季掌櫃請教。”
季如風內心是激動的,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他爹從未重視過他。今天的這番話,說明他爹的心裏有他。
家族的生意是不是交給他,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爹是不是看重他。
“爹,我會好好學的。”
季如風一向桀驁不馴,今天如此順從,季耀宗很滿意。
……
薛春蘭帶了個親戚來家裏,伍鄭氏問了幾句。
她眼神躲閃,支支吾吾的。
飯後,薛春蘭拉著她說話。
“你怎麼現在就來了,不是捎信告訴你,等我的消息嗎?”
“春蘭,不是你說的,過了年你跟你婆婆就要開肉餅鋪子,肯定要找幫工的。我這才來的,可你咋到現在都沒開?”
“別提了,肉餅鋪子開不成了。你今天支支吾吾的,我婆婆可能懷疑了。等明天,你就回去吧,別讓我難做。”
薛春蘭心裏暗罵,這個蠢貨,今天伍鄭氏問話的時候,她一直看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她讓她來的。
一會兒還要去跟伍鄭氏解釋。
“別啊,我這大老遠的來了,總要找個活幹,不然我那一家子可咋辦?”
“你那一家子難道就靠你一個人?你家的地呢,不種了?”
“地有我家男人呢,我出來就是賺錢的。我不管,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如果不是你捎信給我,我也不會動心。就算你不開肉餅攤子了,你也要給我找個活幹。”
薛春蘭不想跟這個女人多說,免得驚動了伍鄭氏,一會兒更解釋不清了。
先安撫了她,“你先住下,等我跟我婆婆商量一下再說。”
“好好好,春蘭,都指著你了。你不知道,現在村裏的大家夥兒可羨慕你了,都知道你進城了,還知道你男人在大戶人家當長工。你也算是城裏人了。”
薛春蘭嗤之以鼻,什麼大戶人家,不過就是個跟他們一樣村裏出來的。不過這話她肯定不能跟她這個發小說,不然她還不得去村裏給她嚷嚷出去。
總算把她這個發小安撫了,薛春蘭去了伍鄭氏的屋裏。
伍鄭氏在做鞋,見薛春蘭進來,抬頭瞥了她一眼。
“是你讓你這個親戚來的?我咋不知道你有這麼個親戚呢?”
“娘,其實她不是我親戚,是我的一個姐妹,從小一起長大,都是一個村子的。上回回村裏看我爹,她說她日子過的苦,我就隨口說了一下,說我們東家可能要開肉餅鋪子,要是她實在困難,到時候就進城來,在肉餅鋪子給她找個活幹。我當時真的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當真了。”
薛春蘭一臉委屈。
伍鄭氏又瞥了眼,以前覺得這個媳婦不怎麼說話,什麼都好,現在卻發現,一身的毛病。
她家二虎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多嘴,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個女人著實不是個省油的燈。
她這個老鄉八成是她搗鼓來的,隻是沒想到岑蓁突然改變了主意不開肉餅鋪子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就讓她住咱們家?”
薛春蘭坐到伍鄭氏身邊,“娘,東家真的不打算開肉餅鋪子了?”
她還是不死心,多賺錢的買賣,關鍵是她能從中得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