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耀宗心裏暗怪季如風做事沒分寸,這裏是顧府,不是季府,怎可如此胡鬧。
“當然不會,放了就放了吧。”
顧震海也不想為了小事去多費心神,他在考慮手裏的那批鐵該如何。
今天季耀宗的意思,是他不交出那批鐵是不行了,可章家和曾家……這一交出來,就徹底沒有了回頭路。
……
回到季府,季耀宗責怪道:“風兒,你今天實在太失分寸了。怎麼可以自作主張放了那三個人?”
“爹,不就是一點小事嗎。何必揪著不放。”
“就算是小事,那裏是顧府,也不是你可以做主的地方。”
“爹,顧伯伯手裏的那批鐵答應給你了?”
“還沒有,不過我想快了,他現在在搖擺不定。可顧家和季家已經聯姻,他就算想反悔也難了。你別轉移話題,正說你呢。”
“爹,我不就是覺得那個丫頭可能和石墨寒有關係嗎,那天在金光寺石墨寒還幫著她說話。要是得罪了石墨寒可不好。”
季如風說這個話的時候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季掌櫃,現在應該叫他季管家才對。
季耀宗讓人去調查岑蓁,也不知道季管家做了什麼手腳,竟然讓季耀宗沒有察覺他和岑蓁的關係。
不過貌似他和岑蓁也沒什麼關係。
想起她看他的時候疏離的眼神,他就生氣。
那丫頭跟石墨寒在一起的時候有說有笑,跟他就跟陌生人似的,真沒良心。虧他為了救她,上回還費盡心思。
季耀宗沒多想,真以為季如風是為了他著想,說道:“以後不可再這樣輕率。”
“兒子知道了。”
家丁走過來,“老爺,今日府衙派人送來請帖。”
“何時的事情?”
喜宴這種事情,不好請地方官,他來鳳凰鎮這麼多天,想必縣令肯定聽到風聲了,這是又要花銀子了。
“晌午就送來了。”
“知道了,下去吧。”
季耀宗打開請帖,是縣令親自邀約。
“明晚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府衙。”
“好。”
季如風的書房裏,他打量著季管家。
“季管家,你屢次暗中幫我,是何用意?”
“公子,老奴不明白你的意思,老奴是季家的管家,理應為公子操勞。”
還是那張老臉,可季如風卻沒有那麼討厭他了。
“季家的管家?你難道不是我爹的心腹。”
“如今這個季府,我隻知道,是公子當家。”
季如風緊緊盯著季管家看,似乎不想漏掉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大笑道:“季管家說笑了,現在季家還是我爹當家,可輪不到我。”
說完,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累了一天了,我要去睡了。明天還要陪我爹去縣衙。”
“是。”
季管家什麼都沒說,好像剛剛那些表忠心的話不說他說的。
季如風在心累琢磨季管家的意思,他不知道季管家是真的要投靠他,還是在幫他爹試探他。
總之這個人現在還用不得。
……
伍家今晚是個不眠夜,伍鄭氏氣的用掃帚追著伍二虎跑。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是誰在咱家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們,你居然敢跟東家說那些話。我打死你。”
伍鄭氏骨子裏潑辣的一麵盡顯,若不是這個性格,她也不可能一個人把兩個孩子帶大。
“娘,我怎麼她,是她打了我。我說的話有錯嗎?她不過就是個鄉下丫頭,我怎麼娶不得?”
伍二虎邊跑還邊說。
“你還敢說,我打死你。”
薛春蘭拉著伍大虎在一邊說話,“二虎今天真的這麼說的?”
她都震驚了,伍二虎怎麼敢。不過岑蓁把伍二虎打成這樣,她也覺得有點過分。
“嗯,二虎實在是太過分了。”
“大虎,這事兒不怪二虎,東家下手也太狠了。不答應就不答應吧,不是有句話叫……叫啥來著,文縐縐的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岑蓁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不就是個鄉下姑娘嗎。二虎,求娶之心也沒什麼錯。”
“閉嘴,二虎會有今天的莽撞,都怪你。你還敢說?”
伍大虎從未對薛春蘭高聲過,今天是真生氣了。
如果不是她老是這麼在伍二虎麵前這麼說,讓他沒有尊卑,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岑蓁出身怎麼樣不管,可她現在是他們的東家。
薛春蘭見伍大虎生氣了,語氣軟下來,“是我不對,我不該多嘴的。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二虎是不可能留在岑家當長工了。讓他另謀生計吧。”
好好的長工的差事丟了,薛春蘭心裏暗罵伍二虎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