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雖說這些施主大多數都給了香油錢,可是也有些,真的是為了多得到點齋菜就不擇手段。我記得,去年有一個騙我們說他娘在家裏快死了,就想吃一口金光寺的齋菜,讓我們多給點。後來是戒嗔師兄下山,正好遇到此人,詢問他母親的情況才知道,原來這位施主的母親早就不在了,哪裏有他說的那回事。真是罪過。”
大家都認定戒巴被騙了,戒巴懵懵懂懂的。
可心裏還是認定了岑蓁沒有騙他,是好人。
岑蓁獨自坐在外麵生悶氣,她還能跟個孩子計較嗎。
戒巴也是好心,可被人冤枉確實也是難受。
想著要不就這麼下山?
可這麼多路,不吃點東西,她可能真的要餓死在路邊。
有了,她自己去山上找點吃的不就行了。
來了這麼久,山上找食兒這種事對岑蓁來說已經不是難事。
對於以前野營才能體驗的生活,現在隨時都能體驗。
葛氏的那個院子離後山那麼近,岑蓁經常沒事就跟著伍家兄弟去捉點小野味。
什麼山雞,野兔,設個小陷阱抓上一兩隻還是沒問題的。
說幹就幹,吃完就下山。
她呲溜一下竄進了金光寺的後山,設了個小陷阱,等待兔子上鉤。
後山可能很久沒有人捕獵了,所以很快就有一隻兔子掉進了陷阱裏。
岑蓁拿到河邊去處理,她擔心河水這時候都結冰了,還好沒有完全結冰。
哼著曲子處理完兔子,撿了點幹柴架起了燒烤架子。
自從知道石墨寒身上隨時帶著鹽巴之後,她也有了這個習慣。
沒有用任何調味料,僅僅是單純的烤,外加一點鹽巴,這兔肉便鮮香焦黃,讓人食欲大開。
吃的正歡的時候,突然一幫子和尚過來圍住了她,岑蓁都來不及把這些殘渣收拾掉。
在佛門淨地吃葷,確實不好。
自知理虧,趕緊站起身,賠禮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這裏離寺院很遠了。”
確實是啊,她很小心的,特意還走了大概一裏多路才烤的。
這都能聞見香味追過來?
和尚們怒目而視,看了看那些兔子的殘骸,都麵色鐵青。
有人嘴裏已經開始說,罪過罪過。
“女施主,你不僅騙我的小師弟,還偷山上村民養殖的用來下蛋的雞,你實在是……請跟我們走吧,這件事,必須要給村民一個交代。”
岑蓁傻眼了,她什麼時候偷雞了,這是兔子,野兔。
“我沒偷雞,你們看仔細了,這是野兔。”
岑蓁指了指那些野兔的骨頭,跟家養的雞差遠了,根本不是一個樣。
“女施主,你還是回去解釋吧。”
岑蓁簡直肺都要氣炸了,今天這是怎麼了,頻頻被誤會。
而且還被誤會的離譜,這分明是野兔,怎麼就成了她偷了家養的雞了。
她很想反抗,可是這些人都是武僧,她根本沒把握能打贏。
跟著這些和尚回了寺廟。
禪房的門被敲響。
“進來。”
“主持,剛剛山上的村民來哭訴,有人偷了他家裏的十幾隻雞,現在偷雞的人已經抓到。您看……”
“我一會兒就去。”
“是。”
季耀宗道:“大師連村民的事情也要管嗎?”
“那些村民都是幫助寺廟裏種菜的,不能不管。”
光寺裏的幾個人種菜,可不足以支持這麼大型的齋宴。
每年金光寺也會拜托那些住在山上的村民多種一些,作為報答,村民們有什麼需要可以求助寺廟的僧眾。
比如家裏的地被野獸侵害了,又比如有盜匪上門,金光寺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大師,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如何?”季耀宗說道。
跟石墨寒談過之後,他的心裏敞亮多了,已經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
雖然前路茫然,但是好歹有了一絲希望。
不然現在他哪裏有心情跟著智明大師去看什麼偷雞賊。
智明大師對石墨寒道:“石將軍何不也一同前往。”
“好。”
……
岑蓁被帶到村民麵前,村民看到是這麼個小姑娘偷了他的雞,有點吃驚,不過頓時就哭喊道:“那些雞是我賣了給我娘看病的雞,你都偷走了,我娘的病可咋辦啊?”
“施主別急,我們主持馬上就來了,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和尚們都認定了是岑蓁偷的雞,戒巴跑出來,“姐姐不會偷雞的,你們肯定抓錯人了。”
連女施主都不喊了,直接喊姐姐。
岑蓁牽了牽嘴角,總算還有一個說公道話的。
“戒巴,等下次來,姐姐給你帶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