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並不知道季耀宗每年都會來金光寺,他來鳳凰鎮不過幾個月,哪裏知道他爹的事情。
季耀宗對智明大師很恭敬。
“大師,不知是何貴客能讓大師親自接待?”
後麵的話沒有問出來,那就是還要讓他等。
“是石墨寒將軍。”
從京城來的季耀宗更加知道石墨寒的身份權勢,聞言臉上出現了驚愕的表情。
隨即想到,石墨寒確實在鳳凰鎮修養,遇到也不奇怪。
季如風捏著茶杯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隨即放鬆。
跟石墨寒,他都談不上較量就輸了,他能說什麼。
他跟石墨寒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別說鬥,連資格都沒有。
“大師,石將軍找您是有事情?”
季耀宗試探道。
“石將軍隔三差五就會來本寺跟貧僧喝茶下棋,今天隻是湊巧。”
季耀宗提起的心稍稍落下,他擔心石墨寒是衝著他來的。現在看來不是。
“季施主何不去另一個禪堂跟石將軍坐坐。”
“這……”
季耀宗猶豫要不要跟石墨寒見麵,可現在石墨寒肯定知道他來了,若是不見,肯定不妥。
“那就有勞智明大師安排。”
“請季施主隨我來。”
季耀宗站起身,叮囑季如風和季夫人留下,他自己跟著智明大師去了另一間禪房。
智明大師退出去,把禪房讓給石墨寒和季耀宗。
石墨寒每次來並不會隱瞞自己的心事,偶爾的會跟智明大師說起邊塞事情,時間長了,自然也就提到了軍需貪汙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樣,智明大師也不會插手安排他們見麵,隻需要刻意讓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在寺裏就可以。
兩人都有意圖見麵,智明大師也隻是做了滿足他們的想法而已。
“草民拜見石將軍。”
季耀宗跪下,給石墨寒行了個大禮。
“季老爺免禮。”
石墨寒坐著沒動,季耀宗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邊。
“季老爺還是坐下吧,今日偶遇實屬難得,不必拘禮。”
石墨寒如此客氣的說話,讓季耀宗心裏打鼓。
可聞言還是坐下,雙手抱拳作揖道:“石將軍對我季家的恩情,我季耀宗銘記於心。若不是石將軍將那封信交給我,要是落入別人手中,季家現在恐怕早已經滿門抄斬。”
“季老爺既然如此說,當知這件事的嚴重性。邊塞每年的兵器有三分之二都是次品,這樣的兵器上戰場無疑就是讓將士去送命。可皇上殺了很多負責這塊的官員,然而還是杜絕不了這個問題,季老爺你也是軍需供貨的商人之一。特別是兵器這塊,你們季家占了一半,如果真的再追究下去,你們季家恐怕難辭其咎。”
石墨寒的語氣不急不慢,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大冷的天,雖然禪房裏有火盆,可也不至於讓人出汗。
季耀宗誠惶誠恐,額上都冒出了冷汗,跪下額頭貼地:“石將軍,我知道這件事遲早要被揭開,可是我們季家真的是沒辦法,裏麵牽扯的利益太多。還望石將軍能手下留情,放過我們季家。”
“你們季家到底是沒辦法,還是恃寵生嬌,有恃無恐?”
石墨寒用力一捏,手裏的茶杯變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