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幕愣住了,遲遲沒有接。
岑蓁有點尷尬,“是不是太醜了,要不,算了,我下回送你點別的東西。”
她要收起錢袋,程幕趕緊搶過來,“我喜歡。”
說完看都不敢看岑蓁。
“喜歡就好。程幕,你快回去吧。”
岑蓁背著包袱敲了敲自家的院門,程幕不肯走,非要看著岑蓁進去才走,還說這是將軍的命令。
紀氏開的門,看到岑蓁,第一句就是:“小蓁,你可回來了,想死娘了。”
當娘的總是操不完的心。
摸著岑蓁的臉,是怎麼也看不夠,然後屋裏呼啦啦出來一大幫人,見岑蓁回來自然是高興的。
見大家都在,岑蓁放心了,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看來一切都好。
正要跟程幕打招呼,讓他可以回將軍府了,可回頭,早沒人影了。
大概是她跟家裏人說話的時候走的。
回到屋裏,岑蓁抱著茶盞一口氣喝了三碗,也暖和了,這才開口道:“我不在家的這些日子家裏還好吧?”
本來還很熱鬧的場麵,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怎麼了?”
眾人的表情都不太對,鬧得岑蓁一頭霧水,不過應該不會是什麼大事,要是大事,家裏肯定讓人去將軍府找她了。
“二鑄不見了。”
岑大海蹙眉,他對張二鑄太失望了,原本還想著等岑蓁大點,再試試看看能不能說服岑蓁嫁給張二鑄,現在看來,這個人實在是不靠譜。
“什麼叫二鑄不見了?那魚塘呢?”
魚塘那塊岑蓁一直很放心,就是因為有張二鑄在,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張二鑄不見了,那她的魚塘這些日子是個什麼情況?
岑大海說道:“昨天有個叫蛤子的來找我,說我們欠了他工錢。一開始我們以為他是來訛錢的,可他說的有名有姓,還說是二鑄雇的他,欠了他一個月的工錢。我給了他一個月的工錢,讓大虎跟著他回去張家村看情況。跟他說的一樣,張二鑄早在一個月前就離開了張家村。之前雇的人也解雇了,這個蛤子是他從別的村找的。”
“那我的那些魚呢?”
岑蓁猛地站起來,瞪大眼睛。
“魚沒事,這個天氣魚塘都結冰了,就是想偷魚都難。隻是季公子那邊和馮記幹貨跑了兩趟都沒有拉到魚,因為都不會鑿冰窟窿捕魚。”
岑大海說道。
鑿冰窟窿是技術活,不是誰都能幹的,鬧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到冰窟窿裏,掉下去就完了。
以前都是張二鑄鑿冰窟窿捕魚撒網,什麼都是他,現在他不見了,自然就沒人去張羅。
“張二鑄他去哪裏了?”
岑蓁很生氣,不管發生了什麼,好歹要打聲招呼,這麼不聲不響的就走了,算怎麼回事?
“不知道,村長也是才知道這件事,他也一直以為張二鑄在魚塘守著呢。昨天大虎去找村長,才知道張二鑄帶著他娘早就搬走了。他家裏的門都落了鎖,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看樣子是不打算回去了。”
岑蓁在家裏坐不住了,她從炕上下來,穿上鞋子要出門。
“小蓁,你去哪裏?”
岑大海有點擔心,他才發現,自己真是沒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隻能等岑蓁回來做決定。
“我去一趟馮記幹貨。兩次都沒拉到魚,總要有個交代。”
“讓大虎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岑蓁邊說著,人已經到了門口。
一大家子的人就看著她瘦弱的身體消失在院門口。
沒有一個知道該怎麼辦的,葛氏歎氣:“真難為小蓁,才這麼小,就要撐起這麼一大家子。”
她也是有感而發。
可岑大海聽了越發的心裏不是滋味。
這些本該都是他的責任,現在卻全部壓在了岑蓁的身上。
臘月的時候馮記幹貨最忙了,孫掌櫃今天在鋪子裏。
岑蓁好不容易擠進來,找了個夥計帶著去見到了孫掌櫃。
孫掌櫃正忙的不可開交,見到岑蓁,立馬說道:“岑姑娘,你不來我也正要去找你呢,我的那些夥計去兩次張家村都因為沒人捕魚空車回來了,這怎麼回事啊?”
快過年了,家家鋪子都忙,特別是孫掌櫃,忙得飯都沒時間吃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是個意外,保證下次您的夥計再去,肯定有人捕魚。我就是來跟您說一聲,您什麼時候派人去拉魚。”
這可是她的大客戶,她不能失了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