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騙子,還能說出岑大海的名字,可岑大海確實不欠他工錢。
吳用處要攆人,岑大海攔住他:“先問清楚再說。”
大冷天,岑大海讓人屋裏說話。
喝了碗熱騰騰的粥,男人帶著警惕打量著屋裏的人。
“你叫什麼?”
岑大海問道。
“蛤子。”
“蛤子,你說我欠你工錢,可我沒有雇過你啊?我怎麼欠的?”
岑大海好言好語的,可蛤子看他的眼神還是不善。
“張二鑄你們認識吧?是他雇的我,可一個多月了,他人影都沒了。我找不到他,隻能找你。”
“二鑄?”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是鬧得哪出?
魚塘那塊一直是張二鑄在打理,沒有出過任何紕漏,可蛤子說的又不像是假的。
“你多久沒有見過張二鑄了?”
岑大海始終不信張二鑄會做出這麼沒責任心的事情。如果不是岑蓁不願意,他都想讓張二鑄當他的女婿。這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張二鑄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他怎麼會丟下魚塘不管,自己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的沒影了。
“一個多月了,魚塘都結冰了,拉魚的人不敢在冰上捕魚,現在也沒人來拉魚了。我每天守在那裏,就跟被丟在荒山似的,有時候還有人想去偷魚,又一次,我差點被人家打死。”
越說越傷心,還把袖子捋起來,手臂上一道很長的疤痕,才愈合沒多久。鬧得大家都覺得對不起他。
可這叫什麼事兒啊,他們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還是懵的。
“大海叔,我看還是我回一趟張家村把事情弄清楚吧。二鑄哥不是那樣的人。”
伍大虎說道。
“嗯,你跟著他回去一趟。小蓁也不在家,等小蓁回來,我跟她說一下這個事情,看看她怎麼處理這事兒。魚撈不上來,估計馮記幹貨那邊也要派人來了。還有季公子那裏,肯定也要派人來。”
之前都是張二鑄撈魚,現在這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可蛤子不肯走,非要給他結了一個月的工錢才肯走。
一個月的工錢不多,岑大海幹脆給了他,但是讓伍大虎盯緊他,別讓他跑了。
岑蓁並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她還在廚房忙碌著。
臘八粥出鍋,綠豆粉做的小糕點也出鍋了。
讓人給廖大夫送去一份,又給自己院子裏的冬兒和冰兒也送去一份,她自己親自給石墨寒送去。
吃完早飯她就回去了,順便去告別。
岑蓁倒是沒有離別的傷感,隻有快回家的喜悅。
石墨寒依舊少言少語,岑蓁已經習慣了,她並不在意,托著下巴看著石墨寒吃,邊看還邊絮叨著:“石將軍,你的寒毒雖然暫時沒事了,可還是要注意。沒有我盯著,你可不能又像以前那樣不顧自己的身體。如果是那樣,我這麼長時間的丫鬟豈不是白當了。”
“嗯。”
“還有啊,吃的東西別太油膩了,對你身體的寒毒不好。放心,我的嘴巴很緊的,我肯定不會把你身體有寒毒的事情說出去的。不過,你不會滅口吧?”
岑蓁假裝很害怕,捂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