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趕緊讓開,對石墨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這笑臉絕對的真心,百分百真心。
石墨寒幫了她太多,別說蹭一頓飯,蹭一輩子飯她都還不清。
說起來,吃飯岑蓁比石墨寒更像男人。
石墨寒吃飯的速度不快,可是特別賞心悅目。
岑蓁感慨,這就是從小教育的原因,人家石墨寒是出身權貴,後來再怎麼上戰場,骨子裏的貴族禮儀都不會遺失。
好在岑家人跟石墨寒都熟悉了,不然這頓飯吃起來真別扭,不像有廖大夫那個老頑童在桌上。
今天葛氏和吳用處也不在家,他們也累了,岑蓁也放了吳用處的假。吳用處幹脆帶著葛氏出去酒樓吃,也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說服了葛氏,竟然答應了。
可石墨寒一點不尷尬,吃完飯,拿出一張圖紙來。
“這是我改進過的,裏麵有些地方需要和岑大叔商量。”
岑大海聽到這裏,簡直是受寵若驚,什麼時候他居然有如此地位,將軍都說跟他商量。
以前石墨寒來吃飯,他都是戰戰兢兢的,石墨寒的話也不多,吃完就走。
可這次,他發現,石墨寒真是個很平易近人的將軍。
裏麵很多木工的活,岑大海是個行家,一看便知。
跟石墨寒開始討論,這個防護欄需要怎麼去建造。
吃完飯,又開始下起了雨,屋裏有暖炕,倒是不會影響什麼。
為了讓石墨寒和岑大海更愉快的聊天,她還特意去廚房炒了點鬆子給兩人當零食。
石墨寒撥了一粒,“這種鬆子如果把鬆塔直接丟到灶台裏燒,比炒出來的味道更好。”
“是嗎?我去試試。”
家裏還有不少鬆塔,都是那些工人送的。岑蓁給的工錢高,夥食又好,他們有時候會進山采點山貨,就給岑蓁帶了點。
岑大海討論起木工的技術來,很投入,原本的幾個問題都得到了解決。
就等著天氣好了,開始動工。
這張圖紙畫的特別專業,岑大海暗自可惜,像石墨寒這樣的人才,要是學木工活兒,肯定是一把好手。
可這話他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人家一個大將軍,怎麼可能跟著他學木工活。
就是他家岑楓,都不願意跟他學了。
再說石墨寒是幹大事的人,要真解甲歸田學什麼木工,他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岑蓁第二次送了鬆子進來後,好久都沒有進來。
石墨寒問道:“岑姑娘去休息了?”
岑大海再怎麼遲鈍也知道,石墨寒是衝著岑蓁來的,他趕緊去詢問紀氏。
這才知道,就在岑大海和石墨寒聊著的時候,岑蓁進山了。
“這下雨天的,她進山做什麼,這孩子,不是讓人擔心嗎。”
岑大海不禁擔心起來。
紀氏說道:“孩子還不是為了給你打軟棗,知道你喜歡吃軟棗,說最近太忙了,都沒顧上。”
山裏的軟棗甜的很,個頭比普通的棗小,可裏麵的果肉就跟獼猴桃似的,隻有這個季節才有,過了就沒有了。
聽到是去打軟棗,岑大海的臉黑了。
軟棗樹很高,天氣又不好,要是摔下來怎麼辦。
他拿著鬥笠就要去山裏找岑蓁,石墨寒道:“我去找。”
沒等岑大海再說什麼,石墨寒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張二鑄雖然帶著鬥笠,可身上還是濕了半截。
他一邊要照看魚塘,另一邊還要照顧他娘。
好在岑蓁不虧待他,給的工錢夠高,他找了旁邊的大嬸幫忙照顧,一個月給個幾錢。就是閑著的時候回來看看。
像今天下雨,有雇的人在池塘看著,他也能閑一下。
在村裏賣豬肉的屠夫家買了兩斤豬肉,回來做給他娘吃。
有一輛馬車停在他家門口,他喊道:“娘……”
他家又沒有個親戚什麼的,就算有,也沒有這坐的起馬車的親戚,是誰會來他家?
進門後,看到他娘笑著坐在炕上,他的視線這才移到別的地方。
他要先確定他娘沒事。
一個中年人,穿的很好,很華麗。
“兒啊,這位是方老爺,他來是找你商量事情的。”
張二鑄把他娘扶著在炕上躺好,這才對方大金道:“方老爺,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方大金倒是麵麵俱到,跟張大娘打完招呼,才跟著張二鑄去了另外的屋。
經過尿桶的時候,微微蹙了蹙眉。
張大娘眼睛看不見,不可能每次都去茅廁,尿桶自然是放在屋裏的。
張二鑄看在眼裏沒出聲,帶著方大金去了自己的屋裏。
“方老爺,我不認識您,您找我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