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屋就打量了一遍岑大河,穿的如此華麗,那衣料上回進城她跟她娘見過,很貴的。當時她想摸一下都被那裏的掌櫃阻攔住,看來岑大河是真發財了。
耿氏在心裏打定主意,怎麼樣都要跟岑大河把關係緩和了。以前跟著岑大河吃苦的時候,她留在岑家,憑什麼現在岑大河賺錢了,她要離開。
“孩子爹,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丟下生病的你自己跑回娘家。可你也要為兩個孩子想想,當時你生病要花錢,我們身上都沒錢了。我不能看著兩個孩子餓死啊,隻能帶著他們回娘家。”
耿氏說著說著,用袖子抹眼淚,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岑蓁覺得,耿氏就是個天生的演員,眼淚說下來就下來了。她要是生在她那個時代,什麼影視影後估計都非她莫屬。
生在這個古代,真是屈才了。
岑大河還沒說話,張氏就變了臉色,罵道:“你說什麼?怪不得我兒子不要你,你竟然丟下我兒子不管?”
耿氏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原來這些事情張氏都還不知道,她自己這不是不打自招了。
岑大河安慰張氏:“娘,別生氣,我的事情讓我來解決。”
這次回來,岑大河好像哪裏不一樣了,要是以前的岑大河,像現在這樣的情況肯定早炸毛了,說不定已經對耿氏動手了,可現在卻還能如此冷靜,真不像是岑大河。
岑蓁抬眼打量了下岑大河,一言不發,繼續低頭吃菜,可耳朵卻仔細聽著。
岑大河看向耿氏,“你說你為了孩子回娘家,可你回娘家後,你回來找過我嗎?你有沒有想過,把我一個人丟在客棧,我會死?我沒銀子給房錢,又生病,你連回來找我都沒有,你讓我現在怎麼接受你?”
“孩子爹,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了?”
耿氏震驚的不能自已,她以為不管她做了什麼,多少年的夫妻情分在,岑大河不會絕情到這個地步。
再說,那次能怪她嗎,還不是岑大河自己賭博把手裏的銀子都賭光了,才沒銀子交房錢,也沒銀子請大夫。
分家後,兩人就想著去城裏做點小買賣。她把首飾都賣了,把以前的點私房錢都拿出來了,可買賣還沒開起來,就被岑大河全賭掉了。
她迫不得已才回了娘家。
耿氏真想把肚子裏的憋屈罵出來,可是想到現在岑大河發達了,她不能這麼做,她隻能示弱。
“你覺得你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我有銀子了,休了你,等著嫁給我的人多得是。”
耿氏知道岑大河是認真的,心裏也慌了。
她要是被休了,以後日子可就難過了。
“大河,你不能休了我啊。想想我們以前在一起開心的日子,我哪一樣不是依著你。再說,你想想孩子,如果再找一個,她能對孩子好嗎?”
耿氏哭的更厲害了,跪著爬過來抱著岑大河的腿。
兩個孩子見此也哭起來,讓人看了還真有點不忍。
岑蓁悄悄打量著岑大河,發現他的臉上雖然掛著淡笑,可眼底沒有半絲情緒,岑大河真的變了,看樣子耿氏不管怎麼做,岑大河都鐵了心要休了她。
到底岑大河在外麵經曆了什麼,好像脫胎換骨了似的。
但意外的,岑大河居然改變主意了,“對,你說的對,重新娶一個說不定對孩子不好,這樣吧,你讓耿二牛過來,磕頭賠禮,我就不休你。”
耿氏為難道:“大河,這不好吧,他畢竟是我二哥,何況,他也沒有對不起我們是不是?”
雖然在娘家,她二哥二嫂沒少給她臉子看,可讓他下跪道歉這事兒有點太過了。別說她二哥臉沒地兒放,她自己的臉也沒地兒放。再說了,就算她回去說了,她二哥又怎麼會答應。
“哼,三弟妹,我還這麼叫你。你剛剛說你二哥沒有對不起你們,可他耿二牛做了什麼你知道嗎?他跑到官府去舉報,就是因為他,我孩子爹差點沒命。”
“什麼,原來是耿二牛?”
張氏也怒了。
她的一百兩被錢氏偷了,岑鐵柱不讓她說這個事情,就當沒發生。她一直忍著,給錢氏也隻是丟了幾個白眼,並沒有說什麼。
畢竟那一百兩是去救了她兒子。
原來這一切都是耿二牛搞出來的,張氏不能忍了。
耿氏到現在都一頭霧水,“我二哥做什麼了?”
她根本不知道岑大江坐牢那事兒,也不知道耿二牛舉報的那件事。甚至不知道,岑家老兩口的壽材被賣的這件事。
“耿二牛去官府舉報二哥賣了爹娘的壽材,害的二哥差點死在牢裏。”
岑大河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