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家都不知道葛氏的院子後麵有十畝地,這會兒都知道了,有羨慕的,又嫉妒的,甚至有人後悔怎麼沒有讓媒婆去提親。
然而現在想什麼都晚了,那些地已經讓岑蓁租了。
不過最近倒是有人還在打葛氏的主意,好幾次葛氏跟紀氏上街都被媒婆拉住東說西說的。
這些事情隻是岑蓁不知道而已。
岑蓁看了眼石墨寒,沒有想到石墨寒如此冷漠的一個人,居然還會注意這些細節。
吃完飯,廖大夫去了屋裏午睡,石墨寒帶著岑蓁去了將軍府的花園。
她把準備好的契約交給石墨寒,石墨寒挑眉:“我說了不需要。”
他正要撕掉,岑蓁攔住他,“這是我的心意,你還是收下吧,要是你不要,我會不安的。欠你的銀子,明年等我的天麻收成了,我就會還給你。”
岑蓁眼裏都是認真,石墨寒沒說什麼,收到袖口裏。
上回岑蓁送來欠條,石墨寒也是這樣收進袖口。
隻是一個很隨意很自然的動作,岑蓁卻很喜歡。
那是一種很自然的,朋友間的大方,以前在季如風身上也感受過,可是後來……
想到季如風,她就心情鬱悶。
“前幾日徐家糟了土匪,被一把火燒了宅子。最近鳳凰鎮不太平,你自己小心。”
也就是那日,岑蓁暈了過去。
徐家是鳳凰鎮的大財主,被打劫在情理之中。
“我一窮二白的,怕啥。”
岑蓁笑道。
“你可不是一窮二白。”
岑蓁瞪大眼睛,“媽呀,差點忘了,那支人參還有一大半藏在院子裏呢。”
越發的覺得自己對季如風一點都不了解,隨手就送出宮裏進貢的人參,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這些不是她該想的,她以後和季如風也隻剩下生意往來,對他的身份是什麼,也就不想去知道。知道多了對她來說未必是好事,說不定還會惹禍上身。
有句話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要是再因為這人參惹了禍,可怎麼好?
“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所有惦記這人參的人都死心。”
石墨寒平時話不多,可今天卻很健談。
岑蓁一心惦記著趕緊把那燙手的人參解決掉,沒怎麼注意今天的石墨寒比平時的話多了不少。
“什麼辦法?”
岑蓁滿臉期待,眨巴著眼睛,貌似觸動了石墨寒心底的某樣東西,這感覺讓他不反感。
“你可以把那人參拿去當鋪當了,所有人都知道你當了,就不會有事。”
“石將軍,你突然提到人參,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我有兩回看到你家附近有人在轉悠,可能還是衝著那人參去的。他們知道,那支價值連城的人參還在你的院子裏。”
岑蓁風中淩亂了,這要不是石墨寒發現了,她是不是又要被打劫一次?說不定還因此把小命給丟了?
想想徐老爺一家,她就不寒而栗。
但說到把人參當了,她又想到一個問題:“這人參是貢品,我要去當了,會不會再惹來官司?”
她都怕了,這古代的法律可是官字兩張口,到時候她是有理也說不清。
“不會,你拿著我的信物去興隆勝當鋪,自然不會有事。”
岑蓁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石將軍的信物,就是在皇上麵前她都不會有事。
石墨寒眼底都是笑意,他喜歡這樣率真的岑蓁。
岑蓁從家裏的院子裏挖出剩下的那大半截人參,出了門口,故意把裝人參的包袱露出來,還把人參“不小心”落在了地上,然後左右看看撿起來重新包好,朝著興隆勝當鋪走去。
平時沒注意過,這一注意嚇一跳,真的是從家裏出來就被人跟上了。
岑蓁一直走,快到興隆勝的時候,經過一條比較冷清的街道,突然冒出來兩個人,“把人參交出來。”
岑蓁回頭,後麵的路也被人堵了。
“什麼人參,我聽不懂。”
“別裝了,你出門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就是你手裏那個布包。”
那些人迫不及待的就要下手了,之前因為不確定人參是不是還在岑蓁的院子裏,現在岑蓁自投羅網,把人參露出來了,這些人哪裏能放過這個機會。
岑蓁把布包抱得更緊了,“沒有,這不是的。”
她不停的往後退,直到後背靠到牆壁才安心。
“她在說謊,我們親眼見到那裏麵就是人參。”
剛剛一路跟著的兩人對另外兩人說道。
四人目露凶光,朝著岑蓁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