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剛剛的話是真的嚇到董掌櫃了,他頭磕的蹦蹦響,頭上都出血了,可他渾然不覺,就擔心岑蓁和石墨寒報官。
“隻要你配合我們做一件事,我們就不會報官,並且可以讓你出手這些木料,隻要你以後再也不販賣這些劣質的木料給方大金這種黑心的人。”
劣質木料有劣質木料的用處,市場上是不可能杜絕的,再說,真的杜絕了,對百姓的生活也帶來不便。畢竟有些人家連飯都吃不起,打些家具什麼的,也隻能買便宜木料。
董掌櫃邊磕頭,邊連連懺悔,“我保證不會再幹這樣的事情,以後老老實實當個本分的商人。”
“嗯,你起來吧。”
董掌櫃看了眼石墨寒,他不敢起來。
剛剛石墨寒那快如閃電的動作讓他現在都心有餘悸,真怕惹得石墨寒不高興,不用等到秋後,現在就把他腦袋擰下來了。
“起來吧。”石墨寒語氣淡漠。
董掌櫃真的很怕石墨寒,他站起來,“兩位,不知道你們要我配合什麼?我肯定好好配合。”
“很簡單,就是你繼續跟方大金合作,但是要按照我們說的路數來。”
“這……我不敢,兩位我是真的改過了,你們就不要試探我了。”
董掌櫃要哭了,他根本不知道岑蓁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要是試探他,他還一頭紮進去,那豈不是這條小命不保?
“你別怕,我們不是試探你。你這樣做……”
岑蓁想要湊到他的耳邊,可董掌櫃比岑蓁高出半個頭來,讓她很不適應踮著腳跟他說話。
董掌櫃倒也有顏色,立馬矮了身子,岑蓁剛好湊到他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董掌櫃這才露出鬆口氣的表情,並且臉上有驚喜。
“兩位放心,你們交代給我的事情,我一定辦到。”
董掌櫃就像再立軍令狀一樣保證。
……
從董記木料行離開,兩人漫步在街上。
“石公子,你如今不用去軍營嗎?我怎麼覺得你好清閑?”
“是,不用去軍營。”
“那你如今在做什麼?”
“閑人。”
這個回答岑蓁很意外,石墨寒是大齊的大將軍,皇上怎麼會讓他當閑人?
不過這些應該已經涉及到機密,她還是不要問的好。
街道上,一群衙役嗬斥旁邊的行人,讓他們讓路,似乎前麵發生了什麼很緊急的事情。
岑蓁隨便拉了大嬸問情況。
“大嬸,前麵出什麼事情了?”
“哎呦,你還不知道?徐家昨晚遭土匪了,家裏的人都死了,一把火把宅子都燒的幹幹淨淨。這些土匪,真是太殘忍了。據說連孩子都沒放過。”
岑蓁後背都在發涼,如果真的隻是土匪,這些土匪也太沒人性了。無緣無故隻是求財就把人家一家殺了,太可怕了。
岑蓁的臉色不太對勁,渾身都發抖,額上冷汗直冒。
石墨寒發現了岑蓁不對勁,就在岑蓁搖搖欲墜的時候,他很自然的接住了她倒下的身體。
“岑姑娘,岑姑娘?”
不管石墨寒怎麼喊,岑蓁都沒醒。
石墨寒伸手探了探岑蓁的額頭,好燙。
他打橫抱起她租了輛馬車送岑蓁回去。
不遠處一輛馬車裏,季如風放開簾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對趕車的道:“回府。”
本來打算去看戲的,現在一點興趣都沒了。
那封信送回京城季家後,季家引起了軒然大波,更多的是心有餘悸。
這封信如果不是落在季如風手裏,而是皇上手裏,他們季家現在肯定已經是階下囚。
季如風的父親寫信來誇讚他,一直在家族裏被稱為廢物的人,居然這次實實在在的入了家裏長輩的眼。
他的父親允許他年底回京城,本來對他的要求是,必須讓如意樓賺夠五千兩才能回京城過除夕,可是如今這是不必了。
他回京城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讓他揚眉吐氣了一把,而且他能肯定,這次回去,他爹應該不會再把他發配到這裏。
如意樓開在這個小鎮,到年底想要賺夠五千兩實在是不可能。
季如風以為這次又要丟臉,沒想到峰回路轉。
但他心裏並不開心,石墨寒堂堂的大將軍,憑什麼對岑蓁另眼相看?處處幫她,這次甚至用可以威脅季家的東西換岑蓁和他的一張小小的契約。
他對她到底是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