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不耐煩道:“滾開,本公子沒空聽你說這些。拿著銀子走。”
“公子,我哪裏不好,您說,我改,隻求您不要趕我走。”
“我府上不缺奴婢,對你也不感興趣。”
“你不是愛聽我唱曲兒嗎?留我在身邊,可以為您唱曲。”
女子依舊拽著季如風的衣擺不放。
這個女人是前幾日季如風無意間救下來的,當時她跟著一個男人來如意樓賣唱,唱著唱著,突然指著男人說他是人販子,她是迫於無奈才跟著他的。
季如風救下她後,這幾日她都在季府唱曲兒給他聽,昨日季如風讓人給了她一百兩銀子,讓她離開。她今日非要說再彈奏最後一曲給季如風聽,沒想到竟是這個意圖。
女子聽了季如風的話,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欺身而上,順勢還解開了自己的上衣扣子。
“吱呀……”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岑蓁站在門口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極了。
“對不起哈,你們繼續。”
岑蓁傻笑兩聲,小心的關上門,站在門口拍拍胸口。
太刺激了,門都沒鎖,大白天就來?
打了個哆嗦,以前怎麼不知道季如風還喜歡這麼刺激的事情。
季如風在見到岑蓁的那一刻,如遭雷擊。
她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憤怒的推開還趴在他身上的女人,離開雅間之前冷冷的說道:“要麼拿著銀子走,要麼一兩銀子沒有走。”
說完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步走出了雅間。
岑蓁在大堂找了個位置嗑瓜子,見季如風下來,笑嘻嘻道:“季公子,我真不是有意的,下次我進門之前肯定敲門。”
季如風的臉色並不好,他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了,心裏就是不痛快。
他分明處處為這個丫頭著想,可是她卻處處誤會他。
“你來做什麼?”
“我來結賬啊,季公子,你已經有好幾次的賬都沒有結了。”
季如風蹙眉,這次見岑蓁,雖然還是笑嘻嘻的,可是到底哪裏不對了?
雖然上回不歡而散,可是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不一樣了。
季公子?隻有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岑蓁這樣喊過他,後來都是喊他季大公子?要不就是連名帶姓的喊季如風。
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他太多心了。再說,一個鄉下丫頭,他何必這麼在意。
“不就是幾次賬嗎,過幾天給你就是。”
季如風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岑蓁來氣了,可依舊笑嘻嘻的說道:“對季公子這樣的貴人來說確實沒什麼,可是我們不同啊,我們這些人還等著這些銀子買米下鍋呢,季公子還是今天就給我結了吧。”
“岑蓁,你真要這樣嗎?買米下鍋?你可以去找石將軍啊,想必石將軍肯定很樂意幫你。”
“季公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隻知道,欠賬結賬,而沒聽說過利用別人的好心得寸進尺。”
岑蓁的臉色也變了,她實在是嬉笑不出來了。
這季如風說話太氣人了,這麼多次不結賬倒是他有理了。
也難怪,在古代這個社會,像季如風這樣的公子,怎麼會把她這樣的人放在眼裏。
在他眼裏,那點銀子更不算什麼。
季如風冷笑,“這麼說石將軍是好人,我就是惡人?”
“是不是惡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今天一定要把銀子要回去。”
岑蓁的倔強勁兒也上來了,她就是一步不讓。
季如風在見到岑蓁的那一刻是又驚又喜,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可是聽到岑蓁句句帶刺的話,還有感覺到的對他疏離,他的驚喜變成了憤怒。
他不屑解釋。
冷聲道:“我要是不給呢?”
“那我就斷了你魚,你跟那些酒樓掌櫃有契約在,如果不能按時給他們魚,你要雙倍賠償給他們。”
此時還不是飯點,如意樓還沒有客人。
兩人爭鋒相對,那些夥計幹活都走的遠遠的,就怕殃及池魚。
“好啊,好得很,岑蓁,不就是銀子嗎,本公子有的是。我給你就是了。”季如風找來如意樓的掌櫃,葉掌櫃出事後,京城又派了個新掌櫃來。
“東家,何事?”
“去賬上拿五百兩銀票給她。”
“這……不合規矩吧?”
“什麼不合規矩,這裏我說了算,你說了算?快去。”
“是。”
季如風看著岑蓁麵無表情的說道:“岑蓁,既然你要跟我算的這麼清楚,一步不讓,那麼我就跟你算清楚,你所種的天麻,有我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