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您不知道,岑姑娘每次來如意樓都會去後廚跟大家切磋一下廚藝,好多如意樓的新菜都是岑姑娘的主意。”
“你們都沒腦子啊?新菜不知道自己琢磨?告訴廚房的人,以後後廚不許岑蓁進去,要是再聽到岑蓁進如意樓的後廚,我把他們都辭退了。”
季如風發火了,嚇得夥計趕緊點頭,出了門嘀咕道:“這是怎麼了,東家為什麼這麼生氣,以前跟岑姑娘不是挺好的嗎?”
雅間裏,季如風恨恨道:“岑蓁,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虧我為你忙前忙後,可你卻跟別人勾勾搭搭。”
正在幹活的岑蓁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是誰在罵我?”
“小蓁,你是不是著涼了?我就說你出了汗不能貪涼,你偏不聽。”
葛氏說道。
如今葛氏對岑蓁是越發的好了。
“沒事,葛嬸子,我一會兒去熬完薑茶喝一喝。”
岑蓁倒是覺得,更像是誰在罵她。季如風?
好久沒去找他了,唉,來這裏第一個當朋友的的讓人,傷了她,她還真沒有那個大度的胸懷去包容,當這個事情沒有發生。
要知道,上回如果不是石墨寒,她可能會傾家蕩產,甚至小命丟了一半。
誰知道那個狗縣令還要對她做什麼。
但是話又說回來,她又不是季如風什麼人,他憑什麼冒著被狗官要挾的風險去救她。
所以,她還是一碼歸一碼吧,跟季如風談正事,別混進去私人感情。
等這幾天忙完,她去找季如風把這幾次魚的賬結一下,也是怪了,如意樓從來不拖欠,可這幾次都沒給結,總是拖。
季如風不會是故意刁難的吧?他想做什麼?
岑蓁正在走神,葛氏端著薑茶過來了。
“小蓁,快把薑茶喝了。”
岑蓁接過,一口氣喝了,“謝謝葛嬸子。”
“跟嬸子不要說謝,該嬸子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現在可能命都沒有了。”
葛氏以前對人總是不冷不熱的,自從岑蓁一家人搬來,她也在慢慢的改變,特別是廖大夫救了她之後,她改變了許多。
岑蓁並未多想,可做娘的紀氏卻多想了點。
做飯的時候,她跟伍鄭氏閑聊:“葛家妹子怎麼對小蓁那麼好?”
“妹子,你想多了。葛家妹子沒兒沒女,跟東家投緣,對她好點也不奇怪。何況,廖大夫能救葛家妹子,也是因為東家,這份情人家記著呢,說明葛家妹子是個記情的人。”
紀氏點頭,“嗯,可能是我想多了。”
“嬸子,叔,小蓁……”
紀氏走出廚房,“二鑄,你咋來了?是不是魚塘出事了?”
張二鑄的臉色很差,一臉焦急的模樣。
紀氏跟著擔心起來。
“嬸子,是魚塘出事了,小蓁呢?”
他讓另外兩個人看著魚塘,自己趕緊進城來找岑蓁,也不知道現在趕回去還來不來得及。
“在地裏。”
張二鑄顧不得解釋了,從後門出去去了地裏。
“小蓁,魚塘出事了。”
岑蓁正在跟伍大虎他們說笑,然而突然跑來的張二鑄,讓所有人都沒有了說笑的心情。
“出什麼事情了?”
“張家村的村民就跟瘋了似的搶我們的魚,我和另外兩個夥計根本擋不住,你快想想辦法吧,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魚塘裏就空了。”
岑蓁的頭頂如同一記冬雷擊中,讓她有短暫的魂飛魄散之感。
這都是什麼飛來橫禍啊,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搶她的魚?
突然想到了什麼,村長,一定是村長。
為了出氣,這是要殃及她這條池魚啊。
她顧不得多想,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穿著這髒兮兮的衣服帶著伍家兄弟和吳用處跟著張二鑄趕回了張家村。
魚塘那裏簡直比趕集還熱鬧,家家戶戶拎著籃子裝魚。
村裏有打漁的能手,一網能撈上來很多。
岑蓁看著心疼極了。
“大虎二虎,你們跟著二鑄盡量阻攔。吳叔,你跟我走。”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事兒還得村長出麵解決。
村長果然是老薑,她這魚塘不交稅,不受官府保護,他就算這麼做了,她都拿他沒轍。
這次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早知道這樣,她該早點采取措施的。
吳用處一路上都沒敢說話,岑蓁緊繃著臉的時候,他也挺害怕的。
從沒見過岑蓁這樣生氣過,一會兒她不會和他姐夫打起來吧?
可他想錯了,到了他姐夫家,不是岑蓁和他姐夫打起來,而是他被打了。
村長知道岑蓁會來,已經坐在院子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