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驅邪難,需要找到這個邪氣的來源。你家先生最近是不是接觸了什麼不該接觸的東西,或者人?”
“人?”錢氏想來想去就是岑蓁了,“我侄女算不算?”
“這話怎麼說的?”
錢氏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岑蓁差點被賣前後的種種奇怪舉動都說了一遍。
神婆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後,她睜開眼睛,肯定道:“太太,這邪氣的來源找到了,就是你這個侄女,此女已經不是你侄女了,她是個孤魂,借著你侄女的身體活了過來。”
錢氏嚇了一跳,“大仙,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
“可有辦法製服她?”
“辦法倒是有,不過……”
錢氏等了一會兒,就是不見神婆說下去,神婆蹙眉,心道,這女人怎麼這麼蠢。
“銀子。”
“哦哦。”
錢氏肉疼的從荷包裏挑出了個最小的碎銀子放到神婆的麵前,神婆不滿道:“這銀子可不是我要,是神仙要,你要是心不誠,就帶著銀子離開吧。”
“我心誠,大仙,求你不要趕我走。”
錢氏這次從荷包裏又拿出個大的碎銀子,神婆還是不開口。
幹脆錢氏把荷包裏所有的銀子都拿了出來,神婆這才眉開眼笑,“太太,心誠則靈,你的誠意已經感動了神仙,我給你一道符,你把這道符貼到你侄女的額頭上,我保證存在她身體裏的孤魂會原形畢露。”
“那我先生身上的邪氣?”
“太太,你怎麼不明白呢,邪氣的根源除了,你先生身上的邪氣自然就沒了。”
“說的有理,多謝大仙。”
錢氏雙手接過神婆給她的符,跪下磕頭。
雖然花了銀子肉疼,但是能除掉岑大江身上的邪氣也值了。
都是岑蓁那個死丫頭鬧得,不對,那個岑蓁不是岑蓁,是個孤魂。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句句屬實,你看,這是大仙給我的符,隻要貼到岑蓁的額頭上,就能讓她原形畢露。”
“怎麼樣原形畢露?”
岑大江到底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這個大仙沒說,按照大仙話,就是到時候我們就知道了,天機不可泄露。”
跟大仙待在一起就是有仙氣,瞧瞧她也能說出這麼有深意的話來。
錢氏覺得自己也有做神婆的潛質,她不敢說,其實花了那麼多銀子啥也沒問到,就得到了一道符。希望這符到時候別讓她失望,真的能讓岑蓁原形畢露。
“那你花了多少錢?”
錢氏伸出一隻手。
“五十文?”
錢氏搖搖頭。
岑大江蹙了蹙眉,就這一道符不會花了五百文吧?不過五百文要是能讓岑蓁原形畢露也是值得的。
“算了,五百文就五百文吧,能讓岑蓁原形畢露,能讓我早點睡安穩覺,五百文也值了。”
岑大江給自己倒了杯茶,剛剛灌到嘴裏還沒喝下去,就聽到錢氏道:“不是五百文,是五兩銀子。”
噗……
岑大江把茶水噴了錢氏一臉,“你,你……”兩眼一翻,岑大江暈了過去,可嚇壞了錢氏。
大夫給岑大江看了病,說道:“你家先生這是憂思過重,加上休息不好,又急火攻心才會暈倒,我開個方子吃幾天就好了。”
“大夫,這藥貴嗎?”
錢氏心虛,她把五兩銀子都給了神婆,現在家裏一點銀子都沒了,別說藥錢,就是出診的費用他都給不起。
“這叫什麼話,貴不貴也要吃啊,有病就要治,小病不治,等到大病就晚了。”
大夫麵色不悅,錢氏知道自己這話衝撞了大夫,立馬賠禮,“大夫,您別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盡管開方子,砸鍋賣鐵,我也給抓。”
大夫看瘋子的眼神看錢氏,“這隻是普通的安神藥,要不了幾個錢,不用砸鍋賣鐵。”
開了方子,大夫收拾藥箱,“診金五十文,給了我就走了。”
錢氏收好藥方,這才說道:“我沒錢。”
“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錢。”
大夫氣的手指都顫抖,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五十文診金錢都要賴賬。
“算老夫倒黴,今日這診金我也不要了,虧你們還是為人師表,真是長見識了。”
大夫氣的吹胡子瞪眼,背著藥箱離開了。
錢氏鬆了口氣,五十文也是錢啊,能不給最好,隻要有藥方就行。
她翻箱倒櫃,找出一副銀手鐲,用紅布包好,招呼岑瑤照顧好岑大江,然後自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