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欣喜,可想到家裏的情況,對這粥又產生了懷疑。
“借,還能哪裏來的,難不成你們以為你們的娘去偷漢子了?”
伍鄭氏沒好氣道。
她守了十年寡,真的是年輕守寡,能堅持這麼多年不找個男人嫁了,真是難得。
孩子越大,越不好帶,伍鄭氏不是沒想過找個男人一起過日子,可兩個倔小子就是不肯。
她尋思著等兩個兒子大了,日子也會好過,可這麼些年就沒過過好日子,飯都吃不飽。
村長說的事兒倒是個好事兒,可怎麼就是給一個丫頭做工呢。
“娘,您說的什麼話,我們不就是問一問嗎。”
伍大虎見伍鄭氏生氣了,趕緊安撫的說了一句,然後繼續喝粥。
“這米是從村長家借的,以後要還的,你們兄弟要記著點別人的好。以後村長家要是有個什麼體力活要幹的,你們二話不說就得去做,明白不?”
“我們曉得了。”
眼見著兩個兒子越來越大,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伍鄭氏心裏焦心不已。
“娘,您今天怎麼了?您怎麼不吃。”
“行了,你們吃吧,娘吃過了,我去外麵把那些柴火搬進柴房。”
每次砍柴回來,一小部分留著自家用,其他的都是第二天拿去鎮上賣。
“我去吧,我吃完了。”伍二虎擦擦嘴,轉身就出去。
伍鄭氏重新坐下,有兒子就這點好,啥重活不用幹,動動嘴皮子就有人搶著幹,可光有把子力氣,沒錢有啥用,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嫁到這麼窮的人家來。要是手裏有幾畝地也還有個盼頭,可惜他們這些外來戶,沒銀子買地隻能給別人種地賺些辛苦錢。
吃完飯,伍家兩兄弟在院子裏捆柴,這些柴明天是要拿去鎮上換錢的,他們的生活就靠這些柴火維持。
“娘今天怎麼了,好像不大對勁。”
伍二虎問伍大虎。
“肯定又在為咱倆的親事操心,看咱們這個家窮成這樣,連個盼頭都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嫁過來。”
“哥,你今天也挺奇怪的,是不是春蘭姐跟你說什麼了,她讓你娶她?”
“嗯。”
“這是好事兒啊,你跟咱娘說了嗎?”
“春蘭她爹要二十兩彩禮錢,還有一頭牛,我們怎麼拿得出來?”
“這老頭,也太能要了吧,這不是明擺著不同意你跟春蘭姐嗎。他明知道咱家拿不出來,還要這麼多,這不是故意的嗎。”
“也不能怪人家春蘭爹,你看她家也不富裕,她大哥比咱們年紀還大呢,都沒娶上媳婦,就等著春蘭這彩禮錢給他娶媳婦。春蘭今天跟我說,要是三天內我拿不出這些,她爹就要把她許配給城裏的一個財主了。據說那個財主前麵死了兩個老婆了,現在這個老婆不生,娶春蘭回去是當小妾給他生孩子的。”
伍大虎心裏憋屈,手上更加用力,好似這些柴火惹了他。
“我去跟娘說,你跟春蘭姐好了這麼多年,難不成為了這彩禮,你們要分開?”
伍二虎放下柴火,就要回屋,手臂被伍大虎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