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本來想著等把魚塘裏的魚都賣了再搬家,現在看來,搬家的事情要趁早。
她爹娘雖然都答應搬去城裏,可是如今木匠鋪子的生意這麼好,就怕到時候她爹娘又反悔了。
以免夜長夢多,還是早點搬走好。
第二天,岑蓁早早就等在村口,沒過多久就看到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馬車在岑蓁身邊停下,車夫跟岑蓁打聽岑家的住處,岑蓁笑道:“我就是岑蓁。”說著喊道,“孫掌櫃,我已經等候多時了。”
孫掌櫃掀開馬車的簾子,走下馬車。
“岑姑娘,你說的魚塘在何處?”
“就在離這裏不遠,小路馬車多有不便,不如我們走去如何?”
“可以。”
孫掌櫃吩咐車夫就在這裏等,跟著岑蓁往魚塘走去。
越往裏走孫掌櫃的臉色越不好,“岑姑娘,你莫不是耍我,這裏麵會有魚塘?”
“孫掌櫃莫急,很快就到了。”
越往裏走,路越窄,最後就剩下一個田埂可以走,孫掌櫃出門都是馬車,如此的小路真是難為他了,也幸虧很快就到了,不然估計他會掉頭離開。
“這就是你說的魚塘?”
“是啊,這本是死水塘,現在是魚塘。”
“胡說,死水塘怎麼能養魚?”
孫掌櫃很生氣。
“孫掌櫃莫急。”岑蓁吩咐張二鑄撈出幾條魚來,張二鑄如今對撈魚已經很熟練,雖說這些魚還沒有到能打撈的時候,可是也不小了,撈起來看看還是沒問題的。
孫掌櫃看了魚,臉色更不好了,“這死水塘養的魚能吃嗎?莫不是有毒?”
岑蓁瞠目結舌,有點更不上孫掌櫃的思路,“孫掌櫃,你說笑了,這魚怎麼會有毒呢?”
“怎麼會沒有?我從未聽說過死水塘能養魚,若是能養,還會有那麼多死水塘空著嗎?你的這些魚就算再便宜我都不會要的,以後別找我了。真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孫掌櫃甩開袖子,大步離開。
隻是小路難走,他的衣服幾次被旁邊的枝丫刮住,影響他想要憤然而去的形象。
岑蓁沒有挽留,她想到了季如風昨天的話,看來他早就預料到是這個結果。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像趙掌櫃和季如風這麼識貨。
若是當初她不是向趙掌櫃推銷小龍蝦,後麵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呢。
張二鑄打算把撈上來的魚重新放回死水塘。
“二鑄,這些魚給我帶回去吧。”
岑蓁有點擔憂了,一開始完全沒有考慮到這點。若是其他人都跟孫掌櫃似的,都認為死水塘養的魚有毒,她的這些魚豈不是賣不出去了?
種植藥材還需要資金,如果魚賣不出去,她後麵的計劃就沒辦法實現。
回到家,岑蓁把死水塘撈起來的幾條魚交給紀氏,“娘,咱們中午吃魚。”
紀氏看著岑蓁手裏的魚欲言又止,岑蓁問道:“娘,怎麼了?”
“小蓁,你這魚哪裏來的?”
“咱們家魚塘的魚啊。”
岑蓁奇怪紀氏的反應。
“這魚真的能吃嗎?”
岑蓁從不知道,其實就連紀氏都有這樣的擔心。逆來順受的紀氏習慣了在岑家順從的日子,所以她承包死水塘養魚紀氏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心裏一直有著擔心。現在真的要讓自家人吃這死水塘養的魚,紀氏不淡定了。
倒是岑大海嗔怪道:“胡說什麼呢,怎麼不能吃?盡管做就是了。”
紀氏一向聽岑大海的,心裏雖然擔心,可還是接過岑蓁手裏的魚去做飯了。
岑蓁一點不擔心死水塘養的魚會有毒,說什麼死水塘的魚有毒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然而這無稽之談若是沒有強有力的力量推倒,恐怕她這魚想要賣出去真的難了。
隻有季如風的如意樓要她的魚可不行,那才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