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大哥的事情岑蓁能做主?要是大哥非要給我打新桌椅呢?”
見岑大江很有把握,錢氏也就不說什麼了。
“要是換了新桌椅,咱們的私塾肯定更瘦歡迎。”
“現在私塾多得很,好在我們有官府發的文書,要不哪裏能這麼順利。所以,我們不能在別的地方太寒酸,好歹也要做到中等。等哪天,我再去街上攤子上買點花瓶字畫什麼的裝飾一下。”
錢氏還在猶豫,岑大江了解他媳婦,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打心裏不願意再花銀子,立馬不高興道:“這事兒就聽我的。”
……
張家村張老四家,張老四一臉不高興,“這些人真是翻臉不認人,不就是打壞了一套櫃子嗎?至於到處敗壞我的名聲?如今鬧的大家都不肯來找我打櫃子,生意減了不少。”
“也怪不得人家,你說說你,人家那是成親的櫃子,你給打壞了,不僅浪費了人家的銀子,還不吉利。也難怪五嬸子罵你。五嬸子多寵他那個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省那點銀子,你非要買那便宜的鬆木,這回可好,真是因小失大。”
張老四的媳婦方氏納著鞋底,數落自家男人。
“要怪就怪岑大海,居然跟我搶生意。我以前對他多好,那時候還在跟著師傅學手藝的時候,哪次他餓肚子不是我給他半個饅頭的。他爹娘打壽材的時候,要不是我幫忙,他能占那麼大便宜,花那麼少的銀子尋到那麼好的木料?”
“你別提你那半個饅頭的事情了,都多少年過去了,而且你給的饅頭都是你自己吃剩下的。還有那壽材的木料,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雖說比市價便宜,可你也從中賺了差價。”
方氏瞪了張老四一眼。
要說方氏當年也是方圓百裏的美人,最後怎麼嫁給張老四,這事兒讓人不解。
不過張老四對媳婦一直也是捧在手心的,要不,要是換別人這麼說他,他肯定急了。
“花花,你就知道兜我老底,我這不就是這麼一說嗎。我心裏頭煩,你說這整天的也沒活兒幹,成天閑得慌。”
“享清福還不好啊,幾個孩子都孝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方氏睨了眼張老四。
張老四靠在炕上,“滿意,滿意。閨女們嫁得好,兒子們娶的媳婦孝順,咱家也就小嵐還沒找人家,我有什麼不滿意的。”
正說著話,趙六子帶著媳婦回來了。
“爹,娘,在家嗎?”
“哎,在呢。閨女回來啦。”
方氏放下手裏的活兒,從炕上下去。張老四為了擺譜,愣是沒下來,方氏習慣了張老四這德行,幹脆不理他,歡歡喜喜歡迎女兒女婿去了。
趙六子好歹是個副官,不過每次回來,他都不帶人,就自己穿著常服帶著媳婦回來,對張老四也是尊敬的很。
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吃的,有肉,有酒,有點心,還有一隻燒雞。還有給方氏和小嵐扯的布。
“瞧瞧你,又亂花銀子。六子你也是,你就慣著她,也不勸著點。”方氏嘴上這麼說,可是滿臉的滿意,她看到自家女兒臉上幸福的笑容,就知道女兒過的很順心。對趙六子自然也就越發的親近。
趙六子憨笑一聲,“娘,這些銀子不算什麼,都是我們應該孝敬您二老的。我還給爹買了一些上等的煙絲,爹呢?”
“在屋呢,這老頭子,女兒女婿回來了,也不知道出來。”
“娘,我們進屋吧。”
趙六子的媳婦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