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冷眼看著,臉上沒有一點愧疚的表情,反而有一絲快感。
岑蓁深呼吸幾口氣,對張二鑄搖搖頭,“我沒事,二鑄,你先去那邊等我,我有些話要跟嬸子說。”
驢車在那裏,而且上麵還有東西,沒人看著不放心。
葛氏依舊冷著臉,看著岑蓁的眼神帶著厭惡,如此厭惡,讓岑蓁以為自己是什麼髒東西。
心裏也不悅起來,她沒有做任何虧心事,沒有說任何謊言,也沒有騙葛氏,遭到葛氏如此的待遇,讓她覺得不公平的同時還很委屈。
但是岑蓁的內心是強大的,她不是真的十四歲,不會露出懦弱的那一麵。
如此冷靜,漠然,讓葛氏有一瞬間的不解。
好歹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一個小姑娘都被她如此指著鼻子罵,還被她厭惡,居然還能麵不改色,或者說跟她預期的有點不一樣。
在她的預期裏,岑蓁要不惱羞成怒,要不羞愧難當,但絕對不是現在的模樣。
不過不管岑蓁的反應是什麼,葛氏都決定,她的院子和地不會租給岑蓁。
“嬸子,我們能去屋裏說嗎?”
葛氏轉身進屋,還不忘叮囑,“進來把門關上。”
岑蓁順手關上門。
張二鑄看著被關的門,不禁有些擔心,幸虧葛氏是個女人,否則他肯定不會讓岑蓁一個人進去。
驢這時候叫了兩聲,張二鑄摸摸它,“別急,我喂你吃點草。”
驢車上有草料,張二鑄拿了點喂給驢吃。
岑蓁跟著葛氏走到石桌邊,葛氏在石凳子上坐下。
“你也坐吧。”
岑蓁坐下,“嬸子,我真沒有騙你,別人不能種藥材,不代表我不能種藥材。”
葛氏又要說什麼,岑蓁道:“嬸子,你等我把話說完,我是打算搬進來就種植天麻的,這個季節種植天麻剛剛好,明年不到這個時候就有收成。天麻的價格嬸子你應該聽說過,種植天麻是不是比種普通的白菜要賺錢多?”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說空話,我當然知道天麻的價格比白菜值錢,可是你憑什麼說你能種出天麻來?”
“就憑我懂天麻,我知道天麻靠什麼生長。”
葛氏還是不相信,岑蓁好說歹說,她就是不租這院子了。
岑蓁拿起石桌上的茶壺,動作幅度有點大,葛氏麵色一變,“你要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我就是說的口幹舌燥,要喝點水。”岑蓁拿起一個杯子重重的放到石桌上,然後從茶壺裏倒出茶來,猛地一口灌下去,差點沒把她苦死。
這是什麼茶,這麼苦。
葛氏似笑非笑的看著岑蓁吃了黃連一樣的表情,翹了翹嘴角。
岑蓁更氣了,這個葛氏油鹽不進,現在就是不相信她能種出中藥來。
“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你把租賃文書給我,我把銀票給你,我們兩不相欠。總之這院子我是不會再租給你。”
葛氏再次把銀票拿出來推到岑蓁的麵前。
岑蓁這次接了,不但接了,還仔細的看了看。
“你就不怕我拿了銀票不還給你租賃文書?”岑蓁微微翹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