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誰會讓你凍死,胡說什麼呢?”
岑蓁愣愣的看著發火的岑大海,不明所以,岑楓被嚇壞了。一口飯含在嘴裏都沒敢咽下去。
岑大海很少發脾氣,也很少像今天這樣情緒不對勁。
“爹,你今天怎麼了?”
岑蓁蹙眉。
岑大海冷靜了下,語氣緩和下來,“小蓁,今天不說這個事情了,房子的事情爹會想辦法的,肯定不會凍到你們的。”
岑蓁看了眼紀氏,紀氏又對岑蓁使了個眼色。
這回岑蓁看明白了,紀氏是讓她不要說了。
吃完飯,岑蓁陪著紀氏在廚房收拾鍋碗,“娘,爹今天怎麼了?我怎麼覺得爹今天不太對勁呢?”
“唉,還不是你二叔鬧的。”
“二叔?他怎麼了,要說三叔惹爹不痛快了我倒是信,二叔能惹出什麼事情來?”
“你二叔一家今天全搬去城裏了,啥也沒說,就跟你爺爺奶奶道了個別。你爹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心情就不好。你想啊,你二叔雖然跟你爺爺奶奶分了家,可畢竟住在一起,多少能照應點你爺爺奶奶,可現在呢。你三叔自從分了家就沒回去,你三嬸帶著孩子回娘家了。現在你二叔一家也走了,你爺爺奶奶都上了年紀,你說該怎麼辦。這就成了你爹的心病了。”
紀氏是個傳統的女人,岑大海的心事也是她的心事。
岑鐵牛就是再無情,看著岑家老兩口如今晚景淒涼,岑大海還是坐不住的。紀氏自然也就跟著操心。
岑蓁總算明白為什麼岑大海的情緒這麼反常。
可現實擺在眼前,田大牛這房子不足以讓他們一家人過冬,難道要讓他們一家人在這裏凍死?
岑大海是個行動派,第二天真的找來張二鑄幫忙修房子。不僅如此,做木工活兒的小作坊也在準備中。
有手藝確實是能混口飯吃,對這點,岑蓁也是讚同的。可是岑大海這突然讓岑楓學手藝的想法,讓她很無語。
魚塘現在閑下來了,隻要張二鑄盯著就可以。岑大海的腰不好,也不能下地,這兩天是忙前忙後準備木工的工具,又買了點木料,這就打算在家裏把這個小作坊開起來。
還找了村裏會寫字的給寫了個牌子,岑家木匠鋪。
岑楓賴在岑蓁屋裏不肯走,他一出去他爹就跟他說木工活兒的事情,他對木工沒興趣,並不想當木工。
“姐,你不是會寫字嗎,為啥爹想讓人寫牌子的時候,你不吱聲?我覺得你的字兒比張老五的好看。”
“你別奉承你姐啊,你姐自己有自知之明,就我那狗爬字哪裏能上得了台麵。到時候爹把牌子掛出去,還不得丟人。你今天小嘴這麼甜,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求我啊?”
岑蓁伸出手指點了點岑楓的腦袋。
“姐,我不想學手藝,我想讀書。”岑楓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希冀的看著岑蓁。這個家裏,能幫他實現這個願望的隻有岑蓁。
“我知道,姐會讓你讀書的。”岑蓁正色道。
她怎麼可能看著岑楓一輩子窩在這個山村做木匠。